付英兰对此将信将疑,付聂当时还非常笃定,说肯定是她看错了。“真是我看错了?”付聂狐疑。“就是你看错啦!笨蛋。”小姑娘大笑。笑声引来了付英兰,她从厨房窗户里伸出头,“怎么了?”两个小姑娘立刻冲上去,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付聂认错人的乌龙跟妈妈说了一遍。付聂也是拿两个妹妹没办法,笑着摸了摸鼻尖。付英兰轻哼,“我就说我怎么可能连男孩子女孩子都分不清。不过这样正好,那两个孩子看起来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你找时间把我做得饼干送过去,跟那两个交流交流。”要是对方的长辈愿意,她想请对方来见见自己的父亲。阿兹海默症的人如果能见到旧人旧事,说不定会恢复一些记忆。“我还要找兼职呢。”付聂弱弱反驳。不是所有家族都能一代一代财富翻倍的,像是付家,虽然老房子还在,但小辈已经远没有当年第一代敢杀敢闯的心性了。都是守着自己小日子的打工人。所以付聂是一个需要自己还学贷的苦逼大学生。付英兰想了想,也没再强迫他,只是关心地问道,“打算做什么?收银员还是洗车工?”虽然有些玩笑的成分在,但这两个选择确实是很多大学生兼职的常选项。付聂高中的时候就有去做。只是不想这次儿子摇了摇头,“有一家专门负责留学生的咨询机构联系了我,估计会给我派活。你知道的,就是去帮那些少爷小姐们了解未来的大学生活什么的。”宋时清和谢司珩在停车场前下车。“好热。”宋时清靠着墙吹空调,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晒得有点泛粉。他不太舒服,低下头小口喘息。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只是从停车场走到入口而已,胸口处就像是堵进了一团热气,熨烫着内里柔嫩的内脏,压得人每一口呼吸都是灼热的。听见脚步声,宋时清侧头看去,只见谢司珩拿着两个冰杯走了过来。这人将其中一只冰杯贴在他脸上,低温立刻驱散了灼烧感。“喝点冰的。这边的紫外线比国内强,以后出来记得打伞。”宋时清咬住吸管,含含糊糊,“以后不出来了,今年夏天都不想出来了。”他现在只庆幸听了谢司珩的话提前打了车。要是按他说的坐地铁,就地铁站离家步行的二十多分钟,他就能热晕在路上。“……”谢司珩微不可查地笑了下,“行,随你。”他伸手捏了捏宋时清的手腕,白皙的手背同样被晒得有些发红,像是碰伤了一样。在鬼胎落地之前,宋时清的身体都会被阴气养着,日子越往后,他就越不喜欢带阳气的东西,越亲近阴邪的物件。而太阳,古称天璇,是世间阳极,他当然会觉得不舒服。谢司珩捏着手下一下一下颤动的脉搏,他家时清的脉象应指圆滑,如珠滚银盘之状,是非常典型的滑脉。但胎儿与母体阴阳不和,略伤气血,得多补多温养。他家时清,真是个需要好好看着的小可怜。谢司珩在心底装模作样地叹息,弄得好像宋时清变成现在这样和他没关系似的。今天是休息日,超市里的人比平时稍微多一点,但因为是仓储型的大超市,看起来依旧很开阔。宋时清和谢司珩都没有列购物清单的习惯,索性推了个车子,看见什么拿什么。反正新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我定的面试辅导机构刚才发消息说明天老师有空,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过去。”宋时清看了眼手机,将一盒巧克力放进购物车里。谢司珩看了眼牌子,又拿了两盒带坚果的丢进去,“可以让老师来家里辅导吗?”“应该不行。”宋时清算了下,“我记得这家辅导班开在市中心。”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离申请的学校很近,骑自行车十五分钟就能到,但离市中心,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谢司珩一路走一路往车里放东西,全是零食果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幼儿园的采购员呢。“我问问。”谢司珩拿过他的手机。宋时清本来想说不用,但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谢司珩温声劝诱,“去上课来回得两个多小时,加上步行时间更长,有这时间不如多睡会。而且天气这么热,你真想每天挤地铁?”宋时清诚恳地摇了摇头,把手机递给谢司珩。购物车已经满了,趁着谢司珩打电话的空荡,宋时清走到另一边拿新的。超市也知道今天休息日,来补货的人多,特意办了个素食主义展,不少代餐粉、沙拉之类的商品,都打折出售,再往里走,还有和运动相关的瑜伽垫、体重秤等商品的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