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就一个字,听不出什么情绪。
扶峰听了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取来剩下两坛酒,递给羽京一坛子。
说了还没两秒,接着又听到傅誉之沉声缓道:“只是……”
羽京将酒搁下,专心嗑瓜子,随意问道:“只是什么?”
“她好像并不心悦我。”
一道清浅的声音落在空旷的夜空中,也说不清,这声音中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冷淡多一点。
对旁边两人,无疑是投下了一道晴天霹雳。
羽京:“!”
扶峰:“!”
这叫没吵架?
傅誉之眸光敛起,些微扬起唇,带着些恍然的笑。
眼前千山森然,只余阑珊灯火,点在清冷的夜里,散出些温暖的感觉。
他一直在看着那个低矮的黄土屋前,杭有枝的窗户。
很久很久。
少女的身影在那小小的一扇窗中隐隐现现,隐隐现现,终于,灯黑了,消失不见。
于是乎,他眸中的那点亮,也消失了。
他很想,有一天,那一盏灯,永远为他而亮。
傅誉之放下酒坛子,垂眸低笑了声,又仰起头来,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
好在,那盏灯灭了,还有着整夜遍空的星子,一直闪烁着,永不停息。
只要还未霜鬓百年,化骨成灰,他也就还有希望。
好像也不是,纵然两鬓成霜,他也依然会喜欢,喜欢她的坦荡大方,清澈热烈。
他想着想着,就将光亮重新拾起,选择坚定不移,不自觉地,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团纸。
这是刚刚教杭有枝练字时,他空闲了帮忙收拾东西,在地上的纸篓边捡到的。
于是扶峰和羽京刚从晴天霹雳中缓过来,才想好安慰的话语,就又听到傅誉之悠悠飘出来了句。
“但我又感觉,她好像有点在乎我。”
扶峰:“?”
羽京:“?”
两人抬起眼一看,只见傅誉之举着张皱巴巴的纸,正看得入神,唇角还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扶峰和羽京连忙凑过去看。
那张纸明显是被人揉成一团又展开,上面的笔迹稚嫩又潦草,月光下,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