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这一刻,他下定决心,要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永永远远。
“不,不要,跑那么快……你看你,流……流汗了……”指柔躺在他胳膊上,感觉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浓烈的喷出,鼻子和脸都红红的,眼睛也潮红。
他终于下了电梯,小足把车子开了过来,车门打开,林如墨抱她冲进去,车子快速启动,加大马力向前驶去。
好像手中摸到了什么,黏黏的,低头一看,指柔裤子已经渐渐涸湿……
她双手抱着他脖颈,把头埋在他胸前,丝丝柔柔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你跑得好慢……”
“是,我知道!下次一定跑快点!现在我们已经在车上了,小足把车子开得像飞一样,我们很快就到医院。”林如墨脸膛滴着汗。
小手伸上来,抚过他的脸,反过来安慰他,柔柔的嗓音并不像一个病人:“不要担心我……如墨……”
如墨。
他胸口一阵悸动。
这是第二次叫他如墨,她的声音让他有沉醉之感,却又觉得无比心酸。
林如墨把脸贴在她脸庞上,轻轻摩挲她光滑如丝的皮肤,柔情万千,声音柔得如滴水:“对不起,指柔……早上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理你……”
指尖顿在他的眉际,好看的一双眉,斜飞入鬓,他长着中国人的眉角,外国人的眼眸,她吃力笑起来:“我就……就说,你不理我,你还不承认……”
“承认!承认!现在承认!下次绝对不敢了!”他握起她微凉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我以后再不理你,你就这样指着我鼻子说,该死的墨墨,马上去山上砍一根荆条,背回来……”他拿手比划了一下。
“噗!”前边开车的小足大笑。
“笑什么?我允许你笑么?”林如墨脸一红,朝前方喝道。
小足将嘴一绷,不吭声了,一心一意开车。
“那叫负,负……”
“负荆请罪!”
“老大的负荆请罪,还要人去提醒……”小足在前方又禁不住叽咕了起来。
“足千里!我有允许你说话了么?开你的车!不许打扰我们!”
“是,老大!”
由于车速很快,来不及在前方100米红灯减速慢行,“吱”一声,冲过了斑马线,方才刹住车。
还好林如墨反应敏捷,早看到车子不对劲时,一只手伸长抵住前面椅背上,另一条胳膊将指柔紧紧护在怀中,他在后边训道:“小足,你小子考驾照,是不是给教练送了红包?”
小足连喊冤,可是现在怎么办,已经冲过斑马线上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停,直接闯红灯好了。
好在刚才冲出线的时候,过道上没有人,否则,死定了!
“冲!”林如墨下了闯红灯的决心,“等着交警来抓你吗?交罚单的事已经定了,不跑更待何时?”
“哎呀老大,警察叔叔已经过来了,跑不了嘞!”小足很惊险地看到一个交警迈着军人的步伐,干练有节奏的到他车前,啪地立正,敬个军礼。
“你好,警察叔叔!”小足赶紧开门下车交涉,先鞠了一躬,“我们老大的女人生病了,需要马上送医院救治。人命关天,警察叔叔你行行好,您就当救护车放行吧。佛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你前世积德,感动天地,下辈子一定不再当警察,当大老板。”
他的话有点画蛇添足了,本来听到前面几句话,警察先生还可以通融,但到后面……
交警皱眉,摆正警帽,挺直身板,一丝不苟地说:“小朋友,我的梦想是,下辈子还当警察!”
“噗哈哈哈……”指柔实在是忍不住大笑起来,腹中很疼,最后咬住他袖子方才止住。
林如墨忧心的看着她。
怀中佳人的笑声,至少稳定了他紧张的情绪。
门外的小足一脸黑暗,无语了。在这当口,红灯已经过了,绿灯放行,后边的车子开过来,有一部车即将擦过他们车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
车窗外,透出一张清冷的侧脸,是李明远。
他认识小足,也认识这部车,车窗没有贴膜,是林如墨的作风,也是西方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