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身为阿穆达同父异母的兄长,北泽皇子,他会在这时站出来替所有人请罪,并陈情北泽国主想要议和,却被阿穆达软禁宫中的境况。
边关战事方平息不久,百姓难得休养生息,皇上亦不想战事再起,自然会就坡下驴震慑两句,让师兄回到北泽,问明北泽国主的意思。
送师兄回北泽,南渊定会派人随行,而放眼整个朝堂,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北泽的情况,又有谁能比她更适合走这一趟?
赵明锦必须去,不仅为了将师兄平安送回,还为了师父。
师父,在冯检手上。北泽,她势必要走一遭。
日暮时分,叶濯仍未归来。
赵明锦靠在窗前的躺椅上,盖着薄毯,本是想撑着精神等他,最后却睡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得有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待睁开惺忪睡眼时,人已经被轻轻抱起来,鼻端是杂着水汽的清淡檀香。
“你回来了。”
她在叶濯怀里放软了身子,头蹭蹭他的胸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怎么不回榻上去睡。”
“自然是要等你。”
话音落下,人已经被放入锦被中,叶濯躺在她身侧,手臂垫在她脖颈后,自然而然地一揽,便将她重新带回了胸前。
两相静默片刻,赵明锦忍不住动了动,睁开眼睛看他:“阿穆达怎么样了?”
“禁于驿馆。”
“湘绿呢?”
“刑部大牢。”
意料之中的结果,她半支起身子,两手托腮垂眸看他:“明日皇上是不是会……”
“阿锦,”叶濯打断她,“不困么?”
赵明锦轻嗯一声:“你一回来便不想睡了。”
叶濯勾起薄唇,陡然伸手过来,扣住她的肩头,只稍一用力,两人姿势陡转。
“既如此,”他垂眸,一点点靠近,直到呼吸相闻,唇齿相接,“便做些旁的事罢。”
“……”赵明锦下意识仰头,回应着他逐渐加重的吻,趁着呼吸的空隙,她断断续续的问,“忙了这许久,你……不累么?”
叶濯声音低沉又喑哑,在她耳边缓缓响起:“看到阿锦便不累了。”
一室缱绻。
阿穆达被软禁,镶金盒子也已打开,按理来说,叶濯该忙上一阵才对,可自他从宫中回来,突然便闲了下来。
没再进宫,宫中也没有折子递进王府,叶濯每日只守在赵明锦身边,或牵着她的手逛王府,或走遍长安大街小巷,会带她去酒楼吃新上的菜式,还会去茶馆听说书人讲新的话本子。
偶尔两人不想出门,就躺在点墨阁的睡榻上,叶濯一手拥着她,一手拿着书,给她念故事听。
赵明锦喜欢这样的日子,常想着待北泽之事解决,就与叶濯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
七日后,礼部派了车驾来,接明斐前往驿馆,隔日一早,赵明锦一觉醒来,叶濯早已不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