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又猛得踩了一脚大的。
&esp;&esp;半人高的水花从路边的水坑里喷溅出来,卫玄序今天本来就穿了乳白的衣衫,就好像画纸一样清清楚楚承载了那些污泥点子。
&esp;&esp;看得身后的江有信一愣。
&esp;&esp;他思考了片刻,直到他亲眼看见卫玄序那个碗口粗的飞天大棍子冒出来的时候,脸色一僵:“要不我还是回云州吧?”-
&esp;&esp;鸡飞狗跳了半天,一行人终于站在一尊石门下。金望角。
&esp;&esp;一看见这几个字,肖兰时立刻就吵嚷着“到了到了”,随后立刻拔腿就往里面跑。
&esp;&esp;卫玄序在身后:“肖月!”
&esp;&esp;可肖兰时小腿快得已经十几丈远,根本听不见他在后面喊什么话。
&esp;&esp;江有信站在原地,几乎是亲眼目睹卫玄序脸上是怎么由不满到气愤,再由气愤到发疯,最后忽然转过头对他轻轻一笑:“江公子,我们也去吧。”
&esp;&esp;江有信瞠目:“您、您先请……?”
&esp;&esp;一走进去,街道旁的商铺鳞次栉比地出现在一行人面前,不同于元京市中心的那些精装铺子,恨不得把大门都点缀上花,这里的铺子多半面积不小,铺面普遍选用黄木一类修葺,不求华丽,只求亮堂。
&esp;&esp;看得多了,这些铺面摆的东西也大差不差,多半都是茶叶、油脂、粗制铁器一类的初加工品,很不在意品相地随意摆着。
&esp;&esp;如果用一个词形容,肖兰时脑子里我还是人吗
&esp;&esp;话音刚落,江有信立马蹿上来,对着肖兰时:“快快快,把玄序架回去,他肯定是染了百花疫现在发作了。”
&esp;&esp;卫玄序被他挡在身后,皱眉喊了声:“江公子。”
&esp;&esp;肖兰时转头凑过去:“有信哥你什么意思?”
&esp;&esp;江有信把手搭在耳朵边:“他想去哪?我没听错的话是不是仙台?”说着,他看向卫玄序,“仙台啊,元京的仙台,现在从家不把它当宝贝一样捧着,那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
&esp;&esp;卫玄序神色倒是平常:“现在是极特殊情况,况且我们有金麟台的通行,为何不行?”
&esp;&esp;江有信抿了抿唇:“玄序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esp;&esp;卫玄序抬头望着他,眼神里的倔强不言而喻,就差把“我今天撞破头皮也要进去”这几个字吐出来了。
&esp;&esp;于是江有信就跟在后面,看着卫玄序直接往仙台的正门走过去,在即将要跟人打起来的时候,连忙带着他往后跑。
&esp;&esp;江有信苦笑着:“玄序,这又不是萧关。”
&esp;&esp;雨还在断断续续地往地上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esp;&esp;透过朦朦胧胧的烟雨,肖兰时望向不远处的仙台,前面内内外外设置了三层门,四周连天空说都设置了结界。其实四周房屋建的不算矮,可和那巨型的白色茧球相比,就显得格外地平。一排排黑色的屋脊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仙台,底下偌大的祭台在雨中显得格外怪异。
&esp;&esp;紧接着,他忽然说:“我有办法进去。”
&esp;&esp;卫玄序望向他:“怎么?”
&esp;&esp;肖兰时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看得卫江两人心里一阵恶寒。
&esp;&esp;“跟我来。”-
&esp;&esp;江有信跟在肖兰时后面,亲眼目睹了他一系列的组合拳,从钻狗洞到爬墙头,从认亲爹到装恶疾,最后在骗了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个人后,反而满是同情地看向卫玄序:“卫玄,你辛苦了。”
&esp;&esp;卫玄序眼里流露出感激:“确实如此。”
&esp;&esp;“诶诶!你们干嘛呢!拉我一把!”
&esp;&esp;肖兰时一身易容的装扮,正卡在墙洞里动弹不得。
&esp;&esp;江有信一用力,轰隆砰啷一声,随着墙边竖起的锅碗瓢盆都在肖兰时脑袋上砸了个遍,他终于从狭窄的破墙里钻了出来。
&esp;&esp;“对不住啊对不住,用劲大了。”江有信连忙。
&esp;&esp;但肖兰时顾不上管他,一出来就弯着腰在一堆破铜烂铁里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