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见被他大力拽回身来的祝今夏,此刻满脸泪痕。
&esp;&esp;时序怔住,蓦然松手。
&esp;&esp;下一秒,女人又背过身去,胡乱擦了把脸。
&esp;&esp;好半天过去。
&esp;&esp;“……你怎么了?”时序的声音骤然减轻分贝,与先前再不是一个量级,“吓到了?”
&esp;&esp;谁也没注意到,明明在问对方是否吓到,一副受惊小马驹模样的却是他自己。
&esp;&esp;没办法,时序没见过女人的眼泪。
&esp;&esp;他小心翼翼,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仔细查看,这才发现祝今夏的面颊上有一丝划痕,约莫是起冲突时被醉汉刮伤。
&esp;&esp;她皮肤白,跟豆腐似的,一点划痕都格外明显。
&esp;&esp;但再明显也就是划痕而已,至于哭成这样……?
&esp;&esp;时序想说什么,但那双红肿的眼睛叫他说不出刻薄话。
&esp;&esp;他凝神片刻,四下看看,说:“你跟我来。”
&esp;&esp;带她沿街道走下去,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后,他开始砰砰敲门。
&esp;&esp;“开门。”
&esp;&esp;砰砰——
&esp;&esp;“方姨,我是时序。”
&esp;&esp;砰砰砰——
&esp;&esp;“方姨!”
&esp;&esp;门是一根根木条竖着封起来的,很老式。
&esp;&esp;门内传来老人的声音:“臭小子,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esp;&esp;时序顿了顿,又一次把门拍得砰砰作响。
&esp;&esp;他说:“方姨,开开门,人命关天。”
&esp;&esp;十分钟后,从床上穿好衣服爬起来,又把木条一根一根搬开,再戴上老花眼镜的方姨,在昏黄的灯光下仔仔细细捧起祝今夏的脸,又仔仔细细观察完那条仅有指甲盖长短,细得跟针似的,不戴眼镜还真找不着在哪的浅红色划痕,随手抄起一旁的拐杖,回头一下一下打在时序身上。
&esp;&esp;“这叫人命关天?”
&esp;&esp;“这叫人命关天???”
&esp;&esp;“你小子说谎不打草稿,我刀呢,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人命关天!”
&esp;&esp;
&esp;&esp;大晚上给人吵醒,方姨抡起拐杖就是一顿打。
&esp;&esp;“屁大点事,跟我说人命关天。”
&esp;&esp;时序一边躲闪一边解释:“不是,她都哭了!”
&esp;&esp;“有种别跑,不出五秒钟,我让你小子也哭出来。”
&esp;&esp;时序身形灵活,奈何屋子小,躲不过两下,还是吃了一棍子,正中胳膊。
&esp;&esp;他嘶了一声,“方姨,你怎么不讲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