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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她知道他记得。

&esp;&esp;“你上一次哭，是大四那年，因为你补考英国文学史的事，我们大吵一架。”

&esp;&esp;“……”

&esp;&esp;“我要你去找老师求情，你不肯。你说你不是我，成绩也不好，老师凭什么给你这个面子。”

&esp;&esp;“……”

&esp;&esp;“补考不过就拿不了毕业证，没有毕业证就签不了工作。我一直逼你去找老师，你不去，最后哭着说分手就分手……那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

&esp;&esp;卫城不知她为何旧事重提。

&esp;&esp;“祝今夏，你何必？”他自嘲，“我已经够难堪了。”

&esp;&esp;而祝今夏只稍作停顿，又说了下去。

&esp;&esp;“我去找曾院，请他帮忙让你及格，他说只要你填满试卷，他就给分。他还问我保了哪所学校，有没有拿到新生奖学金，今后想做什么，具体研究哪个方向……

&esp;&esp;“最后他忽然笑呵呵问我，祝今夏，这个卫城同学是你什么人啊，值得你特意跑来求我？

&esp;&esp;“我本来侃侃而谈的，却在那一刻忽然说不出话来。

&esp;&esp;“曾院哈哈大笑，说是你男朋友吧？”

&esp;&esp;八年了，祝今夏从未提起过，直到八年后的今天，她才回忆起那些被遗忘的细枝末节。

&esp;&esp;原来它们还历历在目。

&esp;&esp;“很奇怪吧，去办公室的路上，我忙着酝酿措辞。和曾院说话时，我忙着感激。最后他问起你是我的谁，我才忽然无地自容。”

&esp;&esp;她抬头看着沉沉的天，笑笑。

&esp;&esp;“其实早在那个时候我就察觉到我们不合适了，可我不愿意承认，好像只要承认，我就输了。”

&esp;&esp;卫城恼怒：“祝今夏，多少年前的事了，翻旧账有意思吗？”

&esp;&esp;“我不是在翻旧账。”

&esp;&esp;“那你说这些干什么？”

&esp;&esp;良久的沉默，祝今夏问：“卫城，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

&esp;&esp;“有什么可不开心的？”他提前堵住了她的口，“你别拿那些不开心的时候说事，日子都是这么过的，哪有人万事顺心的？”

&esp;&esp;“可你明明可以更开心的。”

&esp;&esp;“你又知道了？”

&esp;&esp;“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祝今夏说，“我们明明都能过得更轻松些，我卷我的，你躺你的，又何必勉强凑在一起，以至于我卷也卷不起来，你躺也躺不平呢？”

&esp;&esp;“……”

&esp;&esp;电话的最后，卫城又一次怒火高涨：“你说来说去，还是想说我配不上你！”

&esp;&esp;然后还是老三样。

&esp;&esp;是你同意和我在一起的，没人强迫你。

&esp;&esp;你无非嫌我收入不如你高，那也是因为你让我回国。

&esp;&esp;结婚是你答应的，悔婚的也是你，让两家人为你的变卦买单，就是你不对。

&esp;&esp;又一次，卫城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