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护院。”王雍干巴巴地叫道。
&esp;&esp;“王主事。”祁禛之也干巴巴地叫道。
&esp;&esp;王雍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最后伸出手来:“佩刀卸了,鞋脱了。”
&esp;&esp;“是。”祁禛之很听话地卸了刀,脱了鞋,交到王雍手中。
&esp;&esp;王雍拿了刀,似乎仍然不打算放人进去,祁禛之毕恭毕敬地站着:“王主事,您还有什么事吗?”
&esp;&esp;王雍咳了一声,神色有些许尴尬,他迂回地开口道:“昨夜,你送主上进屋之后,在主上身边没看不该看的,听不该听的吧?”
&esp;&esp;哦,原来是想问那个名字自己知不知道是谁,祁禛之一下子了然。
&esp;&esp;他早已想好了对策,当即装傻道:“什么是不该看的,什么又是不该听的?”
&esp;&esp;王雍一时难以启齿。
&esp;&esp;祁禛之见他那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表情,立刻开始恍然大悟:“王主事是怕我对你家主上有什么非分之想吗?主事放心,我昨夜虽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但非分之想是绝对没有的,若是我真有什么……”
&esp;&esp;“好了,跟我走吧!”王雍见这人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他,生怕暖阁里的人听到这等胡言乱语。
&esp;&esp;昨日祁禛之已进过一次暖阁,只是当时屋内光线昏暗,他看得不真切。这会儿却值正午,暖阁内亮堂堂,映得是窗明又几净。
&esp;&esp;而昨夜倒在祁禛之怀里的人就坐在那扇小窗下的矮几旁,他靠在软垫上,正支着额头闭目养神。
&esp;&esp;这人还是那副模样,头发松松地挽着,脸上满是病容,皮肤苍白无光,露出的手腕细骨伶仃,看上去轻轻一碰,就能掰折。
&esp;&esp;王雍无声叹了口气,上前拱手道:“主上,这位就是白护院。”
&esp;&esp;闭着眼睛的人不说话,王雍在旁唱了个独角戏,自讨没趣地后退一步。
&esp;&esp;来之前,他并没有告诉祁禛之,从今早他家主上转醒到现在,一粒米都没吃,一口水都没喝,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对自己说。
&esp;&esp;王雍百般哀求,不惜往脸上扇巴掌,都换不来这人一个正眼。
&esp;&esp;直到晌午之前,他才开口对杭七说了一句话。
&esp;&esp;他问,昨夜那个打抱不平的护院还在吗?
&esp;&esp;王雍跪在旁边一听,忙不迭地把祁禛之从门房请到了暖阁。
&esp;&esp;祁禛之自然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看了看王雍,又看了看坐在窗下的人,不知是不是该跟着王雍喊他“主上”。
&esp;&esp;也正是这时,方才一直不说话的人开口了:“我在家中排行老五,你可以叫我……”
&esp;&esp;“见过五哥。”祁禛之大言不惭地叫道。
&esp;&esp;王雍眉毛一跳,心中暗骂骑督赵文武,把一流氓送到了自家宅子里做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