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虎无双呢?”傅徵又问。
&esp;&esp;“约莫二百。”孟寰有些脸红。
&esp;&esp;傅徵动了动眉梢,转身继续走。
&esp;&esp;孟寰忽然觉得丢人。
&esp;&esp;十年前,在老帅孟善挂印后,孟寰被他指在傅徵手下做副将。那时的孟寰初出茅庐,一身毛里毛糙的坏毛病,被傅徵这从底层爬起来的老将练得心服口服。
&esp;&esp;他年轻,追在傅徵身边,时而觉得自己再过半辈子也比不上那人的能耐,时而又心思澎湃,恨不能一步跨越多年鸿沟,狠狠压在傅徵的上头。
&esp;&esp;三年前,傅徵回京受封,被猜忌多疑的皇帝留下,四象营便顺理成章地交到了孟寰手中。
&esp;&esp;他本以为自己能扛着傅徵的名号,把那常胜不败的战绩一路推到顶峰,却未承想,到头来为了他重新出山的亲爹和十八位主将一起,折在了饮冰峡。
&esp;&esp;孟寰想恨傅徵,可他更恨他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金玉其表。
&esp;&esp;“不用自责。”傅徵不需看孟寰的脸,就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虎无双虽说只是个山匪,但不是莽夫,手下又有一群忠心耿耿的谋士,你若一意孤行要和他硬碰硬,自然不行。”
&esp;&esp;孟寰被他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
&esp;&esp;“闻简有没有跟你说过,与其直接赶尽杀绝,不如先把人困在古铜台,以此为要挟,与虎无双谈判,要他放人?”傅徵偏头看孟寰。
&esp;&esp;孟寰没点头,也没摇头,只一言不发。
&esp;&esp;傅徵就当闻简说了,于是笑了笑:“你应该听他的,不然,也不需要把我请来,白白给自己找气受。”
&esp;&esp;孟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了一眼傅徵,言不由衷地承认道:“这次是我失察。”
&esp;&esp;傅徵并没有责怪他,只道:“带我去议事堂吧。”
&esp;&esp;天轸要塞不算大,但堡垒仍傍山修建了足足七层,议事堂就在把水搅浑
&esp;&esp;若非实在没办法,孟寰是绝不会写信给傅徵,要他回来主持大局的。
&esp;&esp;可眼下这般情况,孟寰着实没了主意。
&esp;&esp;虎无双扣着人质,收兵回了通天山,与四象营遥遥相望。
&esp;&esp;那通天山一侧狭长,面朝滦镇,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另一侧陡峭,光秃秃的石壁正对金央部族,成了一道天然堡垒。不然,四象营又怎会让那自封的“定波王”在民间逍遥快活好几载?
&esp;&esp;孟寰虽说鲁莽,却不痴傻,他清楚自己决不能盲目攻打通天山。但不打通天山,皇帝亲手签下的剿匪令怎么办?那些不光有朝廷命官,还有平头百姓的人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