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芸来了这里这么一段时间算是明白了,朱煜手上沾了太多肮脏的事,声名狼藉,仇家多得能绕盛京城走一圈,再加上前段时间把二十三个纨绔公子哥的命留在了西北战场,得罪了朝中一批五品以上官员,是以这种刺杀数不胜数。
习邑又道:“主子,娄楚已死,您看是否要凭他的口供揪出监察御史柳文滔刺杀您的事?”
陆晓芸摇头,李全等人的刺杀案还没有了结,再来一个,起不了什么作用,老皇帝只会轻拿轻放。
况且柳文滔既然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已经折了一个李全了,怎么着也该轮到太子了。
要不然这朝中势力还怎么平衡呢?
再者任玉山不比李全能那么容易就被抓住把柄,他做事从来不亲自出面,一张只能将柳文滔供出来的供词有什么用。
杀一个从五品的监察御使,没多大意思。
不过,她和朱煜总不能白白被折腾一番。
她冷声道:“将昨夜刺客的人头送几个到他府上去。”
江传嘿嘿一笑,王爷就算失忆了,也是够那个柳文滔喝一壶的。
习邑领命去了,昨天刺客这么多,割个几十个人头往柳文滔府门前一摆,还不得把他一家老小的魂给吓没了。
陆晓芸又问道:“镇国公父子出发了吗?”
习邑回:“是,属下收到飞鹰传书,镇国公陆老将军昨天下午收到了以太子名义写的信,估计这个时辰已经整装待发了。”
离除夕夜还有十二天。
等到父兄到盛京,正好遇到过年,那个时候朱煜应该也醒了。
可如今,她把北府军虎符交上去了,老皇帝不可能再用原来的伎俩问罪父兄,便只能提前“康复”将皇权收回了。
她道:“太子那可有什么动静?”
封炎回道:“主子,属下正要向您禀报这事,昨天属下收到消息,太子前天夜里派了一名暗卫偷偷出了盛京,人被我们半道截下了。”
习邑兴奋道:“主子您猜怎么着,昨天那人竟然和那天皇上派去的那人长得一模一样。原来前段时间皇上派去给镇国公送消息的那名暗卫是伪装成太子的暗卫的,昨天那人才是真的。”
陆晓芸淡淡一笑,此事在她意料之中,所以才早早地让人盯着朱峙的东宫。
她虽然没有料到老皇帝和太子会想到用同一人,但也知道太子必会给父兄送信,因为安王朱煜把手上的兵权一交,他慌了,只一心想着要牢牢抓住镇国公不放。
朱峙也够愚蠢的,既没那个能力,又野心勃勃,正好被老皇帝利用。老皇帝太了解他这个儿子了,所以才会假借他的名义,诓骗父兄入京。
估计是他这么做就是得了老皇帝的暗示。
蠢啊!
她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又问:“五皇子有消息了吗?”
“五皇子殿下已在南梁皇宫住下了,皇上已经下旨,命国师过了正月便带五皇子回盛京。”
陆晓芸点头,这点朱煜和她提起过。
“据说,南梁帝对五皇子极为欣赏,评价他是玉质盖华,霁月风光一般的人物。甚至隐晦地表示可惜大周储君早定,若是五皇子有朝一日登上高位,大周至少要比现在繁荣一倍不止。”
南梁帝倒是个妙人,他这是唯恐大周不乱?
若五皇子朱澹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听了这样的话,难免不会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