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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不，我不能过去。我长得像妖怪，你会怕我。&rdo;声音里含了丝委屈，可怜的孩子，是因为不同于人的长相才被遗弃的吧？

&ldo;我不怕你。我喜欢你，你过来吧。&rdo;安抚地说着。无论他再怎么丑陋，也好过这无边的绝望寂寞。

沙沙的声音响起，就从我和程情刚进来的位置渐渐贴近。

&ldo;我来了，你真的不怕我吗？&rdo;很天真的声音近在耳侧，我猜他本人更天真。

苦笑一下，&ldo;不怕。你很可爱。&rdo;黑暗浓得什么也看不见，我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况且在这时候，就算他是真的妖怪，也好过我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死去。

他的声音轻快起来，说：&ldo;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可爱？不像妖怪？&rdo;

&ldo;不像，你是最可爱的孩子。&rdo;

他开心地笑起来，清亮的声音让我联想到水晶娃娃。

有些微凉的小手抓住我，两手交叠握得紧紧的。&ldo;娘亲也说我是最可爱的孩子！你做我娘亲好不好？&rdo;

差点被惊得晕过去，我说：&ldo;娘亲哪有随便认的？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有吃的吗？我的肚子好难受，再不吃饭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rdo;从这个孩子的话来推测，他陷到这里的时间应该比我长，他能活下来就一定有东西吃吧？

&ldo;噢！&rdo;他大反应得道：&ldo;我都忘了人是不禁饿的，我这就带你去找吃的。&rdo;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就被腾空抱起。慌乱中我摸到两只细瘦的胳膊，那上面略微有些隆起的稚嫩肌肉让我不安到随时准备回归大地的怀抱。

想要挣扎下来却已不可能了，他抱我抱得那么紧，就好像在护卫一个要被人抢走的玩具。

他沙沙地走着，步覆过分平稳，几乎感觉不到起伏。渐渐安下心来，就那么睡着了。梦里仍在哭泣着，在黑暗中不停地问：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为什么最信任的朋友要背叛我？为什么在我最痛苦最害怕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管我？

&ldo;……我管你呀。我们都是没人要的，我们两个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分开。&rdo;微凉的小手紧紧握着我，带着稚气的声音把我从梦中唤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被眼前景象吓了一大跳！浅白的没有温度的荧光里，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美少年站在我身边。少年发色艳红，双眸淡金，一张类似sd娃娃的脸上微带着稚气。他的上半身赤裸着，皮肤白净得像冬天的月亮，他的下身……天！他的下身竟没有腿，支撑他站立的竟是一条青色的巨蟒的尾巴！

&ldo;你，你是……&rdo;我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他好心接道：&ldo;我是风契。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过我是最可爱的孩子。&rdo;

再愣了片刻，我平稳下心绪，摸上他粗壮的，裹着厚密鳞片的蛇尾笑道：&ldo;是，你是最可爱的孩子。&rdo;他确是可爱的孩子，可也是最可怜的孩子。只为他反祖长了条蛇尾，他的亲人就狠心把他遗弃。

&ldo;你摸我？&rdo;他的语气惊到极点。

&ldo;怎么？不可以吗？&rdo;我吓得连忙松手。

&ldo;可以！当然可以！&rdo;他开心得跳起来，那么粗的蛇尾敲地在上，硬是把厚实的石板敲出裂痕！

我骇得不敢言语，却听他说：&ldo;你是除了娘亲，唯一一个敢摸我的人。我好喜欢你，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吧！&rdo;

我又睡着了，梦里有风契，我们俩纠缠着交合，然后我生了个蛋。

风契给我吃了奇怪的东西。通红通红的小球球，他说那是他祖先留下来的丹丸，用补天剩下的玄石磨粉，配合着全都吃下就能长出羽衣。

原来玄石羽衣是这样解释的吗？

那些吃到我肚子里的彩色石头的粉末，不晓得会不会把我的肠胃胀破！

除了这些奇怪的彩色石头，风契还有个拳头大的夜明珠子，会发出荧白色的光。那亮度跟40瓦的节能灯差不多。他常捧着珠子带我四下转悠，领我参观他的&ldo;家&rdo;。

原来这个&ldo;家&rdo;远比我和程情见识到得要宏伟得多，它四通八达着分了九层，我和程情只见识到最上层，也是最差劲的一层。下面还有堆满乱七八糟宝物的储藏室，让人眼花缭乱的兵器室，写满甲古文的丝帛和龟壳的书房，臭气熏天的茅厕和泛着辱白色雾气的地下水池洗澡堂……第九层是墓室，我不方便进去。据风契说，这里睡着他的祖先，也就是女娲娘娘。女娲氏姓风，出生于风沟，长于风台，葬于风茔。是伏羲的妹妹。世世代代人首蛇身。他因为是女娲的后人才会长出蛇尾，也才会呆在这里。

听到这里时我汗了一下，看着风契越发想起仙剑里的赵灵儿。可人家不是怀孕时才会变蛇身吗？果然游戏都是编造的，要不风契怎么就不会变人身的说！

这些所有的石室里，有一间屋子我是从来不敢进的，那次风契好心带我参观，刚一进去就差点没把我吓死！那里面堆放的都是死人，有的已是森森白骨，有的严重腐烂到几将成为白骨！当时我还以为风契是吃人的，吓得连腿肚子都软了。兴好风契及时跟我解释说这些都是误入风茔地穴的人，因为怕他，不敢吃他给的东西，才饿死的。

他还说不久前他到最上层去玩，碰巧听到有人坠到水里的声音就赶紧到与井水相连的水潭中去救，可那女人抵死挣扎，说什么也不让他碰，结果弄得他很伤心。

&ldo;夕夕最好，夕夕喜欢我，一点都不怕我，我永远都要跟夕夕在一起。&rdo;

他浓密着艳红色长发的脑袋枕在我怀里，两只细瘦的胳膊紧紧箍着我，第一千遍这么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