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他话太少?
亦或者,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不自在。
想到这里。
裴清宴敛起气息,往轮椅上轻靠,声音也柔了不少。
“过来,给本王捏捏肩。”
柳云舟:?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还是用这种语调?
嘶……不对劲。
“不乐意?”裴清宴声音变冷。
“没有。”柳云舟怂唧唧走到裴清宴跟前,“就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倒是无所谓,就怕王爷您的清誉受到影响。您要是不在意,我可以的。”
“废话真多。”裴清宴哼了一声,“快点。”
柳云舟的手法很轻柔。
裴清宴久坐不能动弹,身体僵硬,尤其是脖子肩膀,动辄难受得要命。
被柳云舟按了几下之后,顿觉浑身舒畅。
他闭上眼睛,声音幽幽,“听说,你拜了东方不羡为师?”
“嗯。”柳云舟说,“机缘巧合之下,师父他老人家愿意收我,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裴清宴说,“东方不羡不是那种人。”
这话没头没尾的,柳云舟没怎么听懂。
裴清宴也没再解释。
“东方不羡身份不一般,尽量不要暴露你是他的徒弟,平白惹来麻烦。”裴清宴说,“容公子那个身份就不错。”
裴清宴的话突然变多,柳云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多谢王爷提点。”她道。
“见过白春见了?”裴清宴问。
“见了,她以知春的身份出现在我跟前。”
“嗯。”裴清宴的声音在风中缥缈,“你应该察觉到了,齐天睦伤了这么多天,护短的皇后却没有召唤你,这不符合常理。”
听到这话,柳云舟顿时竖起耳朵来。
这也是她一直纳闷的地方。
“还请王爷明示。”柳云舟说。
“皇兄病危,宫里都在忙后事,皇后没时间召见你。”裴清宴说,“但,皇兄挺过去了,病情趋于稳定。”
裴清宴的语调很淡,淡的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但,柳云舟却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
这短短两句话,信息量极其巨大。
裴清宴这话的意思是,皇帝突然病危,宫里准备皇帝驾崩的后事。
皇帝要驾崩,皇后自然顾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