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心口一窒,眼神中有慌乱。
卓杨喜欢她这个反应,而不是刚刚那样沉着冷静,难以对付。
“穆家有得势的亲戚,你瞒着他去求一下,不给他知道不就完了,说辞千千万,这不用我教你吧。”
“我没那么大本事!”孟京有些激动。
卓杨脸色不变,轻声道:“孟京,我不是要毁了你,我要的是达成目的。
“你当年宁为玉碎,我现在也可不为瓦全。”
“懂?”
孟京知道这是威胁,她不管他,他就鱼死网破。
“这事拖不了太久,时间越久越难办,你要抓紧时间。”
卓杨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座位,唇边泛起一抹笑意。
他很满意她这个反应,反正他原本就是要被处分的,搏一搏,万一成功了呢?
哎。。。。。。
毕竟好过一场,他也想呵护她,但真到了前程关头,谁会真的犯傻呢?
毕竟,她和自己不可能了,而他博的是自己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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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京坐上了去往单位的出租车,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她想人生若只如初见就好了,卓杨还是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大学同学,阳光爱笑,她也没轻易的点头,就不会有后来的不堪。
也不会有今天的无计可施。
她不知道他怎么能坏成这样。
因为她不懂,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种,只要有机会就会兴风作浪。
人也不能只看表象,笑得温柔的人,不一定是好人。
孟京不舍得穆银临。
她先想到的是黎帆,她想向她寻求帮助,但她和黎帆还没熟到那个份上,更别提穆竞白了。
她又想到了穆家的三个姑姑,发现除了穆银临在的情况,不然她在她们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至于穆百平和白婉舒,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有想到了父母。。。。。。
孟京忽然意识到,她已经潜移默化的在想这件事的可执行性,这是非常危险的想法。
《善恶的彼岸》中说,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她斗不过他,早早晚晚会被他绑上战车,成为他升官发财的石阶,然后一起跌入深渊。
孟京关上了厕所的门,无力地坐在马桶上,一脸愁容。
她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想面对。
但天大地大,她好像连个独处的空间都没有。
家里有父母,壹号院有穆银临,她想自己该买辆车的。
至少还有一隅属于自己的小空间,不必装着无事,可以肆意的焦虑和难过。
她是独生女,除了父母,遇到事根本没个商量的人,就算有要好的朋友,但这种难堪的事怎么能为外人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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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杨打来了电话,又如催命的丧钟,孟京吓得赶忙禁音,等他打了第二个,她才不得不接起,她根本没有进展,但却不敢直说,怕他忽然发难,只能说在运作中。
可孟京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穆银临见她神思不属,问:“你最近怎么了?”
孟京早就想好了说辞:“这个月没来例假,内分泌失调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