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打牌也舍得丢下我吗?”
出口就是娇俏嗔怪,轻声细语酥酥软软,旁人听了都忍不住要替聂声驰答应,何况是正主。
靳信鸿此刻倒没着急上去迎接谢槿珠了,将麦克风也随着抱臂在怀,只看着聂声驰如何反应。
头顶灯光走马灯一般精彩,紫红青白交错,叫人一时看不清楚聂声驰面上表情。
他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默立在漩涡中心。
麻将桌边不知谁高声说了句,还来不来,这就要洗牌了!
靳信鸿一回神,恰看见聂声驰垂手将袖口出几点粉指尖攥住,攥得紧,连手背青筋都暴起来。
他握着那只手,叫誉臻贴着他,往牌桌走去。
又是东南西北四面风起,只这次聂声驰像是拱手让了北风位,让誉臻坐上去,自己只拉了张椅子来坐在小桌边上,替她喂牌看张。
四方看客下巴都要惊掉。
无人不挑眉悬心旁观,什么时候有人对聂声驰撒这样的娇?又什么时候聂声驰肯给别人这样当枪使?
南风位有人落座带忐忑,誉臻的视线擦着那人的额头与谢槿珠的相碰。
一只红中牌被聂声驰摸到,码进誉臻眼前的手牌末梢。
他的话与牌一同递来,贴在耳后。
“你说错了,我挺高兴的。”
誉臻垂眼看手牌,一时不得不佩服聂声驰,命数上好到连打牌这样不入流的事情都如有神助。
她费尽了心机不过庸庸碌碌一副鸡平胡,到他那里起手就是即将坐拥大三元。
“我不过是选择之一?”聂声驰问。问时面上还带笑,听不见他话语的人还以为他多么谦和大度。
他将她说的话一句句都刻了下来一样。s列表里头第29个,不过是选择之中的一个。每一句他就记下来,以备日后追究起来能回报睚眦之仇。
誉臻将那只红中打出去,生生拆散这手大三元。
“不,你是我的最佳选择。”她回答时也带着笑,与聂声驰面上渐渐消失的惬意交相呼应。
这话聂声驰并非第一次听。
分手的时候他质问,她就是这样回答。
情话似的,却叫他的表情如当年第一次听见一样难看,只搭着手看誉臻面前的牌不成牌,什么都没说,目光追着誉臻的往外看,最终落在外头的谢槿珠身上。
他对她的记忆少得可怜,提起来也不过是誉臻厌恶的人其中茫茫的一个,若不是因为当初谢槿珠将真相砸到他面前,只怕她都在他的记忆里头排不上号。
姐妹花?聂声驰都想冷笑,手段分高低,入口的菜肴都分好坏。
只是此时此刻,这碟子他瞧不上眼的菜,却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誉臻的目光。
烟花池里人分三六九等,这一包厢的人,谢槿珠捞上一个,也足以让京华多撑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