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臻沉默着,手缓缓握住聂声驰的手,一同贴在自己身前。
那里还是一片平坦,有生命在内悄悄蕴育,还不能从外得以感知。
她忽地感觉眼角一酸。
“睡吧。”聂声驰伏身过来,将誉臻搂着,轻轻在她眼尾落下一吻。
房内床头灯关闭,聂声驰靠在床头,让誉臻侧身枕在他怀里,自己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陪着她等她入睡。
明明葬礼之后昏睡了好久,刚刚说困了也不过是借口,可此刻在聂声驰的怀抱中,困倦倒是真的不断上涌,从四肢末梢往内攀爬侵蚀,将意志都催得涣散。
朦朦胧胧之中,誉臻感知聂声驰将她留在温暖被窝之中,被子拉到脖颈边沿掖好。
卧室门打开,外头光亮侵入时,将一丝清醒拉回来,誉臻隐约听见聂声驰声音夹带不悦,朝电话那头不客气地说着什么。
卧室门将那抹光亮挡住,将誉臻推回濒睡。真正陷入睡眠之前,零零碎碎的担忧还在誉臻脑中打转,半分没被抓住。
……
聂声驰订婚的消息在燕都圈内如若轰炸,可到了津市这边,却是平静如无风湖面,半分波澜不生。
聂声驰更是,陪着在津市如若度假。电话与视频会议的工作是不断,可却半步没有离开誉臻,去医院产检更是,一次不拉,半分不敢迟,医嘱更是恨不得录音回去抄录照做。
有次誉臻由护士陪着出来,一眼看见聂声驰等在外头,大马金刀坐在外头等待的椅子上,正跟旁边两三个大妈聊得欢,一面聊一面在手机上记着什么。
出了医院誉臻拿他手机解锁一看,竟然是满满的药膳菜谱,各式各类分好,笔记都齐全。
只怕当年聂声驰上学时也不见这么工整的笔记。
誉臻看着只笑:“你记缓解孕吐的就算了吧,怎么连黄豆炖猪蹄这样产后下奶的都记了。”
聂声驰理直气壮:“总用得到。我也就这么记着,还得找医生看过再说。”
“你这人……”
誉臻正说着,手机却响起来,屏幕上明晃晃来电显示,是聂声驰的父亲。
“靠边停车,你先接了电话吧。”
“不用。”聂声驰连接都没接电话,换挡时手过来一扫,将电话挂断。
“明天去看看婚礼的场地好吗?”他问得风轻云淡,偏头来看她时,嘴角还漾着明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