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的白,刺目的鲜血,冲天的火光
“不要…不要…”
齐钧陷入了噩梦之中。
卯时,自动醒来的崔思远闪身进了大帐,看齐钧在躺椅上满头的冷汗嘴里嚷着什么,忙上前推推他,
“齐兄,快醒醒!”
冲天的火光被打散了,齐钧睁开猩红的眼睛,崔思远吓的往后一跳,
“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晃晃头,把梦里的情景甩到一边,齐钧揉着额头问道,
“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
崔思远看他神情恢复了正常,就又靠过来,难得温情关怀了句,
“看你眼里的血丝怕是一夜没睡,等会我们走了你回营帐里好好睡一觉,京里还不知是个什么章程,别把身体累垮了。”
“我晓得,”
齐钧神色一暖,抬头看了空荡荡的大帐一眼,试探的问了句,
“你刚才可有看到五小姐?”
“她应该还没醒吧,昨日她坐了一天的马车,路上又晕车,应该累坏了…”
果然是个噩梦,齐钧舒了口气,梦里可没有那个小丫头,谁知还没等他舒心一会儿,崔思远却语出惊人,
“齐兄,我决定回去让我母亲找媒人向徐家提亲了,徐家有情有义,五小姐聪慧又可人,堪当我正妻。”
这一刻,刚刚心中升起的些许温暖被踢到九天云外!努力压下了心头骤起的暴虐之气,他盯着崔思远凉凉的道,
“若是我没记错,一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个说法!”
“那时我们还不熟嘛!”
崔思远蛮不在乎的道,
“果然人还是要接触了解的,昨日只相处了半天,我夜里竟然梦到五小姐了,你说我该不该娶回家?”
“梦到了就要娶回家?”
齐钧手指轻叩桌案,语气意味不明,
“这想法不错!”
于是崔思远一脸兴奋的出了大帐。徒留齐钧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好一会儿!
忽然,他低头拉开桌案上的暗格,把里面的两卷卷轴一一摊开,细细看了几遍,确信‘那个从今天起的噩梦里绝对没有这张图纸’,想到此处,他抬头,对着角落里打瞌睡的小厮道,
“砚青,去拿碗浆糊过来。”
待砚青离开后,他把两张画卷仔细的卷起收到了怀里,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把画卷拿了出来,把自己画的一幅拿出来,放回到暗格里,又把暗格里另一张小的卷纸一起收进了怀里。
砚青很快把浆糊捧了过来放到桌案上,齐钧吩咐道,
“五小姐来大营的事情不许说出去,若是有人问起就只说是崔公子来过。”
“小的明白!”
虽不明所以,但砚青有个好处就是听话,且两人本就是一起来的,根本就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