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你说的可是倪夫人和你那朋友?”
“不是。”
“那是?”
“我随口问的而已。”
外屋,鱼闰惜一手拿着青釉刻花荷纹执壶,一手握着酒杯,姿态闲散地倚在窗沿,许是因为饮酒的缘故,她身着单衣,却未感到有一丝寒冷。
自外头回来,她便一直在此坐着发呆,思绪纷乱间,诸多往事涌上心头。
不知怎的,突然很怀念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光。
如今,一切都变了。
每当忧虑侵袭,她常常在心中自我宽慰,顺其自然便可,然而,这些不过是无能为力的时候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晶莹剔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如画般唯美,鱼闰惜凝视着远方,眼神逐渐涣散迷离,神色间满是忧伤。
陡然间,身上多了一件狐皮氅衣,鱼闰惜惊愕回头,适才失神太过,竟未察觉沈锵何时到来的。
“美人,身子可好些了?”
鱼闰惜眉眼弯弯,笑着掩饰自己内心的忧伤。
“嗯。”
“天气凉,怎么不多穿一点?”
说话之际,沈锵夺过鱼闰惜手中的执壶放置一旁的檀木矮几上,他拢了拢披在鱼闰惜身上的氅衣,将她拥入怀中。
“下雪了。”
鱼闰惜缓缓抬起自己冻的有些泛红的小手,伸向窗户外面,试图去接飘落的雪花。
洁白冰凉的雪花徐徐落入掌心,未几便消融了,她凝视着手中融化的雪花,黯然神伤。
沈锵隐约感觉到鱼闰惜心情不佳,不禁纳闷,明明晚宴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伸出温热的大掌紧紧包裹住鱼闰惜被寒风冻红的小手,试图为她驱散寒意。
“美人不畏寒?我瞧你手都冻红了。”
她当然怕冷,可此刻,她的心更冷。
鱼闰惜微微仰首,醉意使她的面颊泛起了一丝红晕,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的发丝,此刻有着别样的美。
她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言语,那娇媚可人的面容,令沈锵的内心泛起了一丝波澜,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上她那粉嫩的唇。
鱼闰惜在这时推开了沈锵,未及沈锵开口询问,她便匆匆起身,进了卧房。
过了一会,鱼闰惜拿着一个雕刻精美的小木盒,重新回到沈锵面前。
“差点忘了,给王爷备的生辰礼。”
沈锵笑笑,接过红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绣着精致莲花样式的香囊,他小心取出查看。
明明绣的是莲花,可偏偏又与他平日所见的莲花样式不同,很是特别,不经意间,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里面放了什么?”
“王爷还是自个打开看看吧。”
沈锵好奇地拆开香囊,里面除了一些香料,还放着一块同心佩。
“王爷从不缺珍稀之物,这块玉佩于王爷而言,虽不是最好的,可在妾身这,却有着特别的含义。”
“美人的心意我明了,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