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想让巡捕房抓到凶手,是不敢让巡捕房抓到凶手,一旦抓到凶手,也许揭露出来的,不仅仅是凶手的罪。
现如今,亲人孩子都在生死关头,何去何从,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挂了电话,沈淮带人离开。
这一折腾,眼见着天都要黑了。
三个人便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开门早的馆子,吃了点东西,这才回巡捕房。
巡捕房里的食堂过年也放假,厨子打杂的都回家过年去了,还有老家不在海城的,想提前喊回来都没有人。
好在周边的饭馆都熟悉,沈淮找了家过年没事儿的,让他们每日做了饭菜送过来。或者大家分批去吃。
虽然巡捕房人不少,但过年加班要是连饭都不让兄弟们吃饱,说不过去了。
吃了饭回去,庄越泽正在等他们。
“怎么?”
沈淮大步往拘留室走。
“这消息果然有效。”庄越泽道:“本来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巡捕房怎么不去抓凶手,要抓他们,还要他们坐牢罚款,心里都憋着气,虽然没办法,但态度都挺不好的。”
沈淮冷哼一声:“现在呢?”
有些人,真的不能太客气。
巡捕房给人的感觉可以不必多正义,不必多讲道理,不必多彬彬有礼,但一定是威严的不可反抗的。要不然的话,办案过程中,就会遇到很多阻力。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小九九。
在许多案子里,受害者也不是清清白白。
“现在都要疯了。”庄越泽道:“有吵着要回医院的,有破口大骂的,还有哭的。”
昨天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心情和态度。但是一天过去,情绪缓和了一些,又开始权衡利弊了。
虽然这事情带来了那么多伤害,但是这些伤害不是致命的。是死了两个,可是两个和十几个相比,那又不算什么了。
如今,死亡逼近了。
沈淮依然先来看王玉堂。
王玉堂的儿子,之前只是手保不住了,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药,医生说,最多三五天,命也要保不住了。
沈淮面无表情,走进房间。
王玉堂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沈探长。”王玉堂冲过来就要抓住沈淮的衣服,被庄越泽和于英勋联手挡住了。
“说话别动手。”庄越泽板着脸道:“你刚才喊着有话要对我们探长说,我们探长来了,你要说什么?”
“你又想到了什么和案情有关的事情了吗?”沈淮明知故问:“要是没有,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这案子现在时间很紧急,医院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最多还有三五天。”
三五天,是根据病人不同的受伤轻重程度,病人自己的抵抗力来决定的。
王玉堂的儿子,是个孩子,但不是特别小。他伤在胳膊上,也不靠近致命的心脏大脑。
大概不是三天的,也不是五天的,是折中的那个吧。
但是都一样。
三天和五天,对等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有,有,我想到一件事情。”王玉堂不敢再扑沈淮,急切道:“这个符瑞宇,他们家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他们家有钱。”
“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