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何晟是慈善家吗?开车跑到这么偏的地方来接一个根本不需要出现在店里的兼职店员,还管饭。”戴维小声对凌琰说。
凌琰不置可否:“我看你也挺像慈善家的,是谁刚才说要给徒弟买个礼物不知道选什么来着?之前说不收徒,这不还免费给人家讲了一整天的专业课。”
戴维撇了撇嘴:“还不是你怂恿的吗?”
凌琰看向楚逸湉,见她此刻正被一只硕大的斑彩螺吸引。
凌琰过去和加拿大货主聊了几句,挑了一个斑彩螺片制成的吊坠。
“整个展位上最优秀的一块。”凌琰小声对戴维说:“我看她刚才盯了好半天。”
“那就这个吧,虽然我不是很喜欢斑彩螺。”戴维让货主给吊坠配了一条银链,一起付了钱。
楚逸湉正拿着手机给那只斑彩螺拍照:“戴维哥,这个好神奇,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颜色不一样哎!”
“那个是虹彩效应,你拍照拍不出来的。”戴维走到她身边,拎着那条项链道:“这个给你,拿回去慢慢研究吧。”
楚逸湉看着戴维手里的项链,赶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就知道你大概率会这么说,戴维心想。
“就当是给你布置作业好了,回去从不同角度画这个吊坠,怎么样?虹彩可是很难画好的,你看照片永远学不会。”
其实画虹彩和学设计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戴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把这份礼物送出去。
“那我完成作业就把它还你!”楚逸湉笑着接下了项链,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你说我这算是送出去了吗?”戴维对凌琰耳语道。
“她开心就好。”凌琰说。他看着戴维,带着一脸“你开心就好”的表情。
楚逸湉看了看手机。“店长说他快到了,我去出口等他。”
“一起走吧,快闭馆了。”戴维说。
快走到出口的时候,凌琰接了个电话。
“展厅里有个供货商说临时起意想谈个项目,我回去一趟,你在门口等我。”凌琰对戴维说。
于是戴维和楚逸湉先出了会展中心。楚逸湉一出门就直奔路口等何晟的车来接,戴维则站在会展中心的大门口拿出手机搜索起了附近的美食。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人正在朝他逼近。
“是那个人吗?”
“是他是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觉察到不对的戴维猛然抬头。
糟了!又是记者!
戴维刚准备逃,却已经被几个人逼到了墙角,左右两个人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瞬间觉得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一种说不上是恐惧还是羞辱的复杂情感迅速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寸骨骼和神经。
“请问你和凌琰的公司是否和凌峰集团有关?”
“请问你和凌琰在d&l珠宝公司分别担任什么职务?”
“你们的创业资金是否和凌峰集团的非法收益有关?”
“凌琰是否知晓凌峰的下落?”
“你和凌琰是什么关系?”
“凌琰是否参与凌峰集团的案件?”
……
铺天盖地的问题涌向戴维,但这些句子在他的耳中全部变得支离破碎,只剩“凌琰”二字清晰可辨。
他无力地挣扎着,全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