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我相处时间很短,你不信任我是正常的,可是寒毒在体内呆久了你真的会死的。”
柳青梧拉着侍卫的手朝自己的院子走过去,明明那个力道轻易可以挣脱,侍卫任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腕,跟着他走。
柳青梧推开院子,禄儿并没有在里面,他才想起来今日中秋,禄儿早上请辞之后就和同伴出门了,好在他知道禄儿把药材放在哪了。
侍卫跟着他走进了铸器房,柳青梧伸手召开灵火点燃了蜡烛,支起一口小锅煮起了药材。
锅里的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药材在沸腾的水中翻滚,侍卫沉默半天开口道:“一般的药材治不了寒毒。”
“但是可以缓解,待我找到合适的药方就可以为你解毒。”
柳青梧用小称掂量着药材的重量,洒进锅中,他背对着侍卫心中有了些计量。
好不容易有了些出逃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侍卫身上,结果这侍卫身上竟然有大量的寒毒,若是这人撑不到自己和他交心的时候,还谈什么解药和路线图。
柳青梧哀怨地搅拌着锅里的汤药,怨气几乎化成实体盘旋在头顶。
“你为何…要救我?”
“你是人,我为何不救?”
眼见着汤药熬的差不多了,柳青梧盛出一碗放在侍卫面前,热气朦胧了他的面容,侍卫扣着碗沿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
小孩醒来的时候耳畔有小声的叮当声,他小心翼翼地从被褥里探出头去,林一禾正懒懒地坐在榻上,一只脚盘在榻上,一只垂在地上,衣摆也凌乱地垂落。
“你醒了?可有好些,还痛吗?”林一禾放下手中的九连环,向小孩走去。
“不疼了……”
林一禾听着小孩奶声奶气地讲话,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可还有家人?”
“我叫晏之玄,是天衍宗的唐伯把我捡回来的,但是他前几天死了……”
晏之玄碰上衍青流一伙人就是因为他偷拿了药房的丹药,贱奴是没有资格使用门派里的药材,自然也不会有医生来看病。
唐伯年纪上去了,又被主人好一顿打骂,当时命就去了一大半。晏之玄听见他们要把快死掉的唐伯丢去乱葬岗,于是铤而走险去偷了丹药。
但他赶回来的时候只看见唐伯被人用烂席子裹了抬走,晏之玄冲上去想将人拦住,却被几个刁仆一脚踹到地上,还掉出了偷来的丹药。
恰逢衍青流来找乐子,自然一顿揍是少不了的,但这次衍青流是下了死手,如果没遇上林一禾一行人,晏之玄肯定也死了。
“仙长大人,您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向我求救了,”林一禾笑着捏了捏晏之玄的小脸,“既然是人,我为何不救?”
林一禾的笑容像刚刚柔软的被褥,晏之玄瘪了瘪嘴巴,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从来没有人给他准备干净的被褥,合身又暖和的衣服,只有无尽的责打和湿冷的柴房。
“怎么又哭了呀?要玩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