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鞭并非寻常车夫所用的长鞭,而是以上等的牛皮编织而成的精致的短鞭。一侧乃是坚硬的短柄,另外一侧则是几束牛皮条编成的短短的鞭梢。
武晟帝迎着太阳细细一看,果然发现那短鞭的鞭梢上隐隐可见银光。
那银针的确是比牛毛还要细上三分,若是不细看,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
想必是严明义催马加鞭之时,那细针扎了马臀,所以受惊,进而导致严明义落马!
“这马鞭是何人管理?”武晟帝的手握紧了那马鞭,询问看管马匹的兵士。
那兵士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启禀皇上!这一应的马鞍、马鞭都是随着马匹一起进献的!之前都是由专人看管放置在箱笼之中,并无人可以接触!此事,看管的十名兵士皆可为证!”
武晟帝心知,这也是那些看管马匹之人生怕出现此等意外,所以特意不动这些物件,免得沾上干系。
他不得不再问道:“这匹马是何人进献?”
那兵士抬头看了看武晟帝,似乎欲言又止。
“何故吞吞吐吐?说!”武晟帝虽知道有资格献马之人俱是王亲贵族,可是今日之事闹成这样,若是不给严明义一个说法,只怕他和淑妃都不会善罢甘休!
再者说,此等居心叵测之人也断断不能留在身边的!
那兵士抿了抿嘴,似乎是在下定决心:“启禀皇上!此马乃是太子府上送来!”
场内突然变得一片寂静。
诡异到令人窒息的寂静!
太子的表情如同被针扎了一般,充满了惊愕和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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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然轻轻搂着莫卿卿,就像是一对情谊甚笃的夫妻——妻子受了惊吓,而丈夫正在耐心的安慰。
可是若是有人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想要是要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的。
“真的是马鞭上动了手脚?只怕不是吧……”莫卿卿低声问谢安然。
“你都知道了,何必问我?”谢安然似笑非笑。
“这主意虽然是我出的,可是执行的却是你,我又如何知道?不过,那兵士……倒是可怜,居然挨了严明义那些鞭子!”莫卿卿掩着嘴,眼眸之中却满是笑意。
“放心。这些都是我父亲的旧部,都是百死劫余的死士。我过后会好好抚慰一番的!”其实并不是那鞭子出了问题,那样细的针就算是扎在了马身上,只怕是马匹也未必能感觉得到。
问题是出在马鞍之上。
那马鞍的下方有一颗冰制的球,里面放着一枚银针!
所以严明义一开始上马、挥动马鞭的时候,都没有问题,可是时间一长,冰球融化,那银针露出,所以马儿才发疼受惊了。
而那银针还真的就是被那个一开始检查的兵士给收走了!
只因为若是蜡球被发现,任是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十日前献上的马匹被动的手脚——因为若是那么长时间,那冰球肯定是早就融化了。
所以才会特意又在马鞭上做了安排。
严明义的样子就像是在安慰受了惊吓的莫卿卿,一点也让人看不出他们谈论的居然是这样惊世骇俗的话题。
“希望太子和六皇子都能喜欢你我送上的这份大礼!想要找一份这样合适的礼物实在是太难了!”莫卿卿叹了一口气。
谢安然盯着场内的太子和严明义:“如今只看狗咬狗吧!我早说过,你既然要送大礼,他们是不敢不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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