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路上,温意棠的脸色阴沉得很。她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她找到裴悦,将今日被裴澈记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满满的怨气。
裴悦听后,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惋惜和同情,她轻轻地拍了拍温意棠的肩膀,安慰道:“我的好嫂嫂,你怎么偏偏去招惹我哥呢?他那人最是严厉,一视同仁,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温意棠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沮丧:“我哪里是故意招惹他,分明就是飞来横祸!我好端端地刚进屋,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地被记过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风纪委那是不能招惹的,而风纪委中最不能招惹的就是我兄长裴澈,这家伙克己复礼,十分古板,别说我的面子,就是我爹的面子都不给。”裴悦又略显遗憾的补充道。
裴悦和裴澈的父亲也就是裴琅,裴湛的二伯。
裴夫子那么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一对儿女这般跳脱。
一个老古板,一个小顽童。
越听,温意棠越难过。
温意棠小哭包的模样问道:“悦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抵消这个记过啊?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三个月后的族学大比。”
那可是关系到能不能进入裴家啊!
虽然裴湛带着一本书回去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但是随着自己对无双公主的逐步加深认识。
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裴湛的任务而去找公主遗迹了。
是温意棠自己想要找齐母亲的遗物。
无双公主的事了解的越多,她便越无法脱身,还有佛塔中,那个梦里的人,到底是谁。
太多太多的谜团,已经让温意棠曾经只想着逃避安逸的想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不仅想要找寻自己的身世,也想利用身世帮到裴湛。
回燕京之后,日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安宁,长公主、唐家、燕珩,都虎视眈眈的。
所以,自己绝对要拿到族学大比前三,进入裴家!
裴悦沉思片刻,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一个极其困难的问题。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说道:“或许可以试试这个!我哥虽然严厉,从他身上可能没法讨到什么好处。但是我们可以跳过风纪委,直接在书院立功,这样风纪委的记过根本无从轻重。”
“立功?”温意棠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语,“立什么功呢?怎么立?”
裴悦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虽说是有这个传统的,但是书院立院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人立功能让书院公开表扬的。”
温意棠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结:“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我还是想办法让你哥撤销吧。”
根本没人能做到的所谓薛定谔的立功,还不如从裴澈下手,让他撤销记过,毕竟自己本来就是无妄之灾。
第二天,温意棠特意起了个大早,悄悄地出了门,向裴悦打听了裴澈的行程。
她来到了裴澈前往学堂的必经之路上,静静地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