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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出于某种原因‐‐也许是他说话时像校长般的口气‐‐我不由得怀疑他反复使用&ldo;先生&rdo;是否出于真心。

贾里斯&iddot;斯洛克姆可能没认出我，这并不奇怪，但还有一种更令人不安的可能，就是他记起我们先前见过面，并决定对萨姆&iddot;珀迪的每一个朋友都很苛刻。

五十英尺外，一个好女人的尸体躺在那儿。在来往车辆的间隔中，我可以听见黛安娜在那辆巡逻车后座上哭泣。&ldo;奇多&rdo;女士似乎仍像刚刚失去世界上惟一的朋友。把这一切放在一起会怎样呢？我绝对没有心情听贾里斯&iddot;斯洛克姆侦探的&ldo;我是老板，你应当惟命是从&rdo;的废话。

&ldo;你是‐‐&rdo;我问。我的语气显然不是&ldo;我愿意合作，侦探&rdo;。

达雷尔侦探的警徽夹吊在皮带上，非常醒目。斯洛克姆却没有。虽然我问的是他的同伴，但达雷尔主动回答了我的问题。他正忙着熄灭我和斯洛克姆之间已经点燃的怒火。他说：&ldo;这是贾里斯&iddot;斯洛克姆侦探。这位是艾伦……&rdo;

&ldo;格兰戈里，&rdo;我说。

&ldo;我和他有时一起骑自行车，&rdo;达雷尔向斯洛克姆解释说。

&ldo;那很好。现在坐下，艾伦&iddot;格兰戈里。我们一会儿回来和你谈话。等着我们，明白吗？&rdo;

&ldo;我还没看你的警徽呢，&rdo;我不该这么说，但还是说了。

斯洛克姆找不到警徽夹。他把每个口袋都翻遍了，然后又挨个儿拍了一遍。最后，他气呼呼地吐口气，吼道，&ldo;肯定在车里。&rdo;

斯洛克姆要是想把那几个字里的火气抽掉，就得用辆手推车或牵引式挂车才行。

&ldo;我可以等，&rdo;我说。&ldo;去车里拿。我想看证件。这是我的权利。&rdo;

我和斯洛克姆本人都知道他不会照我的吩咐，偷偷溜回他那辆大福特车，在车里摸索着找他的侦探徽章。他冷冷地白了我一眼。&ldo;我说了，坐下。&rdo;

我说：&ldo;我站着挺好。&rdo;

他朝我迈近一步。&ldo;我说坐下。&rdo;

我差点就说出&ldo;他妈的&rdo;，我的下嘴唇已经贴到下齿龈了。

达雷尔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好像他对斯洛克姆或是对我真的很了解似的。我知道他真正了解的那个人不是我。

&ldo;够了，&rdo;他说。

他是冲着我俩说的。

这两个侦探回来时，我已经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据我观察，这段时间里，他们或是分开，或是在一起，反正大部分时间都跟&ldo;奇多&rdo;女士和黛安娜在一起。起先，我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到办公室里面去查，汉娜和证据都在里面，但后来我想到他们可能在等搜查令。

与此同时，我又冷又累又饿，又难过又气愤又着急，如果坐在台阶上而不是在正门走廊打转，可能会舒服得多。

但我还是站着。这是面子问题。或是不屈的象征。诸如此类。

关于发现汉娜尸体的来龙去脉，我讲的并不复杂，等我和斯洛克姆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点后，我很容易就从这两位侦探的问话中察觉出斯洛克姆和奥尔森主要对我陈述中的两个方面颇感兴趣。另外，我还从自行车手达雷尔的警察证件上看到了他的姓，还有中名的首字母c和r。

第一个方面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走到走廊另一边去开玛丽&iddot;布莱克办公室的门？我坚持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这种事是自然而然的。

然而，给不出答案我就脱不了身。这两位侦探‐‐要么是好警察达雷尔&iddot;奥尔森，要么是自然就成为反面人物的斯洛克姆‐‐在我们相对简短的谈话中至少问了我五遍为什么去开玛丽&iddot;布莱克的门。我回答了五次，他们似乎还是不满意。我告诉他们我也想找到更好的解释，可是找不到。

两位侦探的第二个关注点与我关系更密切。今天黛安娜把我从办公室里拉出来，开着她的绅宝车来到汉娜办公室。他们想知道之前的每小时、每分钟，我都做了些什么。

&ldo;什么？你是指从我起床开始吗？那么早？&rdo;斯洛克姆再三强调我必须详细说出一整天去了哪些地方时，我有点不屑一顾地问道。

&ldo;当然，&rdo;他回答道。&ldo;假定在那个时间段你也有目击证人。&rdo;他的眼神冷冰冰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但他突起的颧骨足以证明他有多得意了，他自认为暂时处于上风。

那晚我已不止一次地想，天啊，萨姆，你说得没错。斯洛克姆是个混蛋。

&ldo;事实上，我的确有个目击证人。我希望你能准确无误地把这个名字记下来。准备好了吗？&rdo;

他瞪着我，好像不愿意照我说的去做，倒是想拿根长棍子打我一顿，但他还是拿起了笔，笔尖在笔记本上方打转。

为了让他写起来方便，我把每个音节都重读了，我说，&ldo;今天上午，我的目击证人是博尔德县检察官办公室的代理地方检察官劳伦&iddot;克

劳德。&rdo;我慢慢报出家里的十位电话号码，又着重说出了劳伦的办公室电话。&ldo;请给她打个电话。我能确定，她准会很兴奋地告诉你们她丈夫今天早晨是几点起床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