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我不只想吃霸王餐呢?”
时桉没听懂,“关霸王餐什么事?”
“没事。”钟严帮他捋顺头发,“我有个患者要交接,弄完带你回家。”
“我跟你一起。”时桉也没事。
钟严按亮手机,借着光,“想被发现红眼圈还是红鼻子?”
时桉按灭屏幕,转过脸,“我等你。”
从休息室出来,钟严碰上了和时桉一起来的青年。对方身材壮实,带着股典型运动员特质。
王铎乐呵呵追上来,“医生你好,我朋友怎么样了?”
王铎已经穿回篮球鞋,长裤还有点湿,披着时桉的外套。
“他没事。”钟严在他身上扫了眼,“我安排人给你拿件衣服。”
“不用不用。”王铎裹裹外套,“我穿这个挺暖和的,不麻烦啦。”
钟严取下时桉的运动衫,“现在不暖和了。”
王铎:“……?”
“不用等了。”钟严拎着外套离开,“时桉跟我回去。”
*
回家途中,时桉睡着了。
钟严放慢车速,到家门口也没叫他。
阳城正进入深秋,早晚很凉。车内开着暖风,时桉穿得很单薄,怀里抱着哭湿的衣服。
钟严解开安全带,缓慢凑近。
暖风吹动黄色发尾,耳钉泛着磨砂质地的光,耳朵已经恢复成平时的颜色。
这个位置,不仅撒谎会红,喝醉会红,生气会红,害羞会红,哭泣会红。
做。爱的时候,也会红。
天生会勾引人。
时桉惊醒,钟严的呼吸喷在他下巴。
“您干嘛!”时桉揉揉眼睛,“那么大张脸怼过来,吓我一跳。”
钟严正回身体,平静得像杯白开水,“到了。”
时桉打了个哈欠,往窗外看,“怎么是我家。”
“该回去看看了。”
时桉也想回家,但明天白班,天冷了,早起如上刑。
“明天放你一天假。”钟严说:“好好陪陪家人。”
“谢谢钟老师。”时桉解开安全带,恨不得立即往下蹿,又想是不是还得客套两句,显得礼貌点。
“还不走?”钟严转头,“想跟我回去?”
“没没没。”时桉呲溜窜下车,“钟老师再见。”
钟严摇下车窗,“后天早上我来接你。”
“好的,谢谢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