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间书房,也难怪自己会感到陌生。
脑袋有些发胀,裴小七伸出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问:“我是不是突然晕过去了?”
“嗯,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晕过去?”
裴小七闭了闭眼睛,缓缓道:“我的人格受损过,后来接受过催眠治疗,这个应该是后遗症。”
她之前曾听楚非提起过,说顾萧飞的治疗方案虽然很成功,但还是会有些后遗症。
比如口味突然改变,或者当身体比较虚弱的时候,会出现暂时性的晕厥以及头痛。
顾泽见裴小七的眉头紧紧皱着,又用手指不断地揉着太阳穴,虽然不明人格受损到底是指什么,却能够感觉到她似乎很不舒服。
“你好好休息,我去叫医生。”
“不用。”裴小七淡淡道,“过一会就好了。”就算医生来,也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打电话把医生叫过来,但却接到了郑秋英从医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郑秋英的声音充满了害怕和颤抖,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好久:“阿泽……你……你在哪里,快点来救我……”
裴小七看着眸色突然变的阴暗冷沉的男人,隐约猜到了那个电话的不寻常。
顾泽瞥了眼向自己看过来的女人,握着手机刚想走出书房,听筒里郑秋英的呼救,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既觉得熟悉,却又觉得异常陌生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在思考这样的声音,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只是还不等他想起来,对方就已经——
“大哥,不记得我了么?”顾延北的嗓音疏离而又冷漠。
“是你。”顾泽眸色一沉,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是凌少爵让你那么做的?”
顾延北与凌少爵有过命之交,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顾泽不难推测,绑架自己母亲一定是凌少爵授意的。
此时身处正守在病床边的顾延北,心痛地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
如果早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施长乐独自一人来医院产检,这样也就不会遇到郑秋英。
他的孩子,也不会就化作一滩血水,就这么没了。
郑秋英被他用手考考在角落里,施长乐住的是医院的高级并非,再加上他本身身份特殊,所以哪怕进来的护士军医看到了,也权当不知道。
顾延北声如寒冰:“你妈弄死了我的儿子,你说,这笔账,我要怎么讨回来?”
顾泽一愣:“你说什么?”
很显然,顾延北的这种说辞,让顾泽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郑秋英把长乐推下楼梯,造成孩子胎死腹中。”顾延北用最简短的语气描述了晚上发生的那一切。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就被告知,孩子已经死亡,只能做引产手术。
事发的地点虽然是位于没有什么人经过的楼梯转角,但好巧不巧,苏沛然偏偏目睹了一切经过。
也真是因为这样,把施长乐推下楼梯的郑秋英,才没有及时逃掉,被苏沛然给抓住了,并且叫来了军用守卫。
顾泽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掌蓦然收紧:“让我妈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