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昌心情复杂地帮她把甲衣头盔脱下来,“跟我去和陛下辞行。”
田世舒只得牵上马过去了。这马她还怪喜欢的,不过皇帝的东西不好拿,还是还了吧。
“小妹不懂事,给陛下添麻烦了,还请陛下恕罪。”行礼之后,田世昌再次请罪。
皇帝抿唇望着两兄妹,半晌才道:“不是什么大事,朕带着她总好过她自己乱跑。”
“臣母听说此事很是担心,臣妹二人想先行一步。”
“去吧。”
田世舒把马塞给侍卫,拱了拱手,转身和哥哥走了。
皇帝见她的外衫已经印出了汗渍才想起这一天这人一直待在外头,也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
又见田世昌是骑马来的,难道两人共骑吗?
“去把刚刚那匹马送过去,就说朕送她了。”
喜乐赶紧牵马跑了出去。
一群人直到兄妹俩跑没影了,才又继续行进。
整个队伍只能听到马蹄整齐的踢踏声。
城门在望,田世舒催促她哥,“哥,快点,我都能吃下一头牛了。”
两人找了个路边小店就扎进去了,田世昌虽也没吃午饭,可也没觉得如何,“怎么就这么饿?”
唏哩呼噜吃了一碗汤面的田世舒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哥啊,遭老罪了啊!”田世舒说了太阳的毒辣,营地的火热,“哪哪都是烫的,偏他们还不给口水喝,还不让乱走,没人权啊。他们那饭啊,唉,当初你是怎么吃得下去的,那大肥肉块儿!”她用手比划着这趟旅程的一言难尽。
田世昌沉默了,或许是他想差了。若真看中了妹妹,虽然依他的身份不至于哄她,也不该虐待她吧,可看妹妹的惨样……还真就没遭过这么大罪!
皇帝进城的时候,眼尖的已经看见了小店外边的两匹马,可都聪明的没出声。说什么?陛下您饿着郡主了?何必呢。
田世昌吃完面才道:“一会带你去医馆瞧瞧,京城在北方,到了这时候早晚凉中午热,你别落下什么毛病才好。”
“啊?哥……”
“听话。”
于是两人又去抓了祛火的汤药。
罗氏听人报说两人回来了,迎了出来,见儿子手里拎着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小舒有些中暑,大夫让喝几副药。”田世昌轻描淡写地说。
罗夫人望着萎靡的女儿有些心疼,接过药来,“把人交给我吧。”
皇帝一行经过大直街时,皇帝望向路两侧的商铺,“喜乐挑拣个铺子送给永乐吧。另外田世昌屡次立功朕一直没有赏赐,从这次抄没的田地里挑一百亩良田给他。”
田世舒洗了热水澡舒服了许多。把丫鬟撵了出去,掏出一把水银镜伸着舌头检查舌苔。还真是,不知何时粉嫩的舌头长了白苔。
虽然很累了,可是大夫说不能湿着头发睡觉,她只好爬起来,跑到院子里吹风。春花见她自己出来了,便给她倒茶,“郡主,多喝点水吧,下火。”
田世舒活动活动筋骨,一屁股坐在摇椅上,“今天就不练了。”
夏雨抱着梳头的用具过来,“郡主别摇了,小心头晕。奴婢给郡主通通头发,按一按,很舒服的。”
“你还有这手艺呢,快来。”
“从前跟着老夫人特意学的。”夏雨道。
田世舒这会儿不满意起这椅子了,“赶明主子我设计个按摩床,专门享受你这手艺。”
秋荷和冬雪两个一个拿药碗一个捧着蜜饯罐子姗姗而来。
田世舒脸皱成苦瓜,含着蜜饯那有苦有甜的滋味也一样不好受。
“真是无妄之灾。”秋荷叹口气。
“少说话吧。”春花悄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