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出乎冯时的意料,她和姜逸分开后就压根没有去过姜逸家,也没见过姜家的任何人,想不到姜逸居然去过她家。“什么时候?”“就暑假。”姜逸坦然自若,“挑你不在家的时间去的,你好像去海边露营了。”冯时回忆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她的眼睛里流露出迷茫:“你去我家干嘛?我爸妈没和我说这事啊?”“就拜访一下叔叔阿姨啊,总不能我们掰了,我就和叔叔阿姨老死不相往来吧。”姜逸斜睨着冯时,语气也阴阳怪气起来,“有的人分个手,就和我妈断绝关系一样,见面没说几句话就抛开,还托阿姨把我妈送的手镯还回去了!我妈超级难过,接连给我发了十几条信息。”这点冯时确实做的不如姜逸周到,但她觉得站在她的立场也能理解,虽然心虚但仍然嘴硬不肯认错:“你怎么讲话茶里茶气的?贵重的东西本来就不能乱收,我把它物归原主也很正常啊!”“哦,你不收,我妈看见东西也触景生情,所以我回国之后那个镯子到了我的手上。”姜逸往沙发背一靠,将一只手搭在脑后,嘴里的话却和脸上的闲适表情相反,“反正也送不出去,我缺钱,干脆就卖了。”“啊?真的假的?”冯时本来还挺紧张,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她又被姜逸耍了,立刻故作无所谓,“那你肯定后悔死了,没让你妈送我个再贵点的东西,最好是上百万的那种,你直接开公司都不用融资。”姜逸噗嗤一声笑开,顺着冯时的话点点头:“最好是金条!硬通货,最好出手。”“那肯定啊,谁不喜欢金条?比起其他首饰什么的,肯定是金条保值呀!”冯时对珠宝首饰了解并不多,但也知道金条是最保值的东西之一。姜逸闻言若有所思:“那等我们结婚的时候,给你的彩礼就全换成金条吧!”冯时瞪他一眼,后颈莫名感到一阵酥麻,鄙夷地扯扯嘴角:“谁和你结婚?天才黑了多久啊?你就开始做梦了!”姜逸松散地笑,语气是少年人的狂妄:“只要我不秃头不发胖,总有人愿意和我结婚吧?”帅而自知的男生最没有魅力了,冯时毫无心理障碍,盯着那张好看的脸吐槽:“切,普信男!”姜逸对冯时的吐槽没什么反应,反而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抛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往办公室里去。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束黄玫瑰,双手递给冯时。“咦?你什么时候买的?”冯时没伸手去接,抬眼看着他的脸,试图从上面揣摩出答案。姜逸又把花往前递了递,用眼神示意她收下:“中午下楼吃饭路过想起来买的,晚上下班忘记带走了。本来想说算了,明天再重买一束,结果我试探问你要不要带参观公司,你就一口答应下来。”冯时上次给他买的就是黄玫瑰,当然知道黄玫瑰的花语,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姜逸当时拒绝她的话术:“都过去了,花就不收了?”因为对记忆不太确定,冯时的尾音很可爱地上扬,让这句话彻底变成一句疑问句,完全改变了语义。姜逸被冯时像小猫伸爪子一样的报复逗得眉开眼笑,还要尽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努力收回笑意,装作严肃地问她:“真的不收吗?很漂亮哎?”冯时瞥一眼确实开得很灿烂的花束,咬咬牙:“不收啊!”“那好吧!”姜逸迅速收回手,自言自语一般盯着花束,“那我找个瓶子放我桌子上,还怪好看的,我很喜欢!”“”冯时就没见过比姜逸还没诚意的人。他话锋又一转,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那我明天再送你一束蜜桃雪山好不好?”“买!收不收看我心情!”冯时抱手斜睨他和他手里的花束一眼,又催促他,“快点找瓶子插花,我肚子饿要吃饭了!”姜逸瞬间了然,知道这是会收的意思,不敢让冯时久等,麻溜地去找瓶子把这束黄玫瑰插起来。元旦小长假回家,高铁站的人流堪比春运,冯时和姜逸光是安检都花了平时三倍的时间。进站后人流更是密密麻麻,椅子上不是坐着人就是放着几十斤的背包,两个人转了两圈都没找到能坐的地方。“还是商务座好呀!”在失去钞能力后,姜逸才彻底体会到钞能力带来的快乐。为了方便一会儿检票,两人干脆在车次对应的检票口附近站着。冯时这次回家带了个20寸的小行李箱,姜逸抬腕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让她直接坐在行李箱上歇一会儿,毕竟两人刚刚从地铁上就一直站着,而现在距离发车还有近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