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郊外停下,我看见宋路加,他很客气,不过态度冷冰冰的,把我们姊妹关在一间房间里。
“眯眯很快的醒来,她很懂事,没有哭喊。监视我们的人手上换了手枪,我觉得好过一点,枪说什么都比刀好。
“宋路加拨通了电话,令我与家人说话,我知道这是绑票,反而放心,我忽然想到那个认识眯眯的魔术师,对住电话大嚷起来,宋路加叫我听话,他的声音很可怕,为了壮胆,我就骂他,说他害死马可……
“我哭了。拘留所很舒服,要什么有什么,我睡不着,翻来覆去,不知道他们目的是什么,但我有信心,即使是天上的月亮,爹爹也会设法弄给他们,因为爹爹一定会救我们出去。”
她说到这里,我惭愧的掩住脸。
盼妮接着说下去:“那夜我被声音吵醒,睁开眼,看见宋路加坐在我们床前,他像一尊石像似的,动也不动。
“我很害怕,鼓起勇气问‘你接到我们父亲的消息没有?我们可以走了没有?’
“眯眯也醒了,警觉地看住宋路加。
“他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他说:‘你们的父亲不要你们了,他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舍弃了你们。
“我叫:‘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宋路加冷冷的看着我们。我拥抱着眯眯,她受了惊怕,不住哭泣,她问我:‘爹爹不要我们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她。
“清晨一点钟的时候,宋路加进来,跟我说:‘现在我要带走你们其中一个,你们自己决定。’
“他说得不动声色,仿佛要带我们其中一个去吃-顿饭那么简单。
“我说:‘宋先生,请不要伤害我们。’
“他说:‘不行,我们要给季少堂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这比叫他死还好得多。’
“我看着眯眯,不舍得把她交给宋路加,我很害怕,想了很久,我说:‘请把我妹妹送回去。’
“宋路加有点诧异,他说:‘你妹妹?你用你自己换她?你想清楚没有?动过脑部手术后,她最多再活一年。’
“眯眯瞪大了眼睛看着,不出声。
“死亡是怎么样一回事呢,我也不知道,离开眯眯,我跟着宋路加走到另一间房间。他没有歉意,但是语气温和得多,他说:‘其实是没有分别的,你不必害怕,这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想了很久,不知如何回答,我瞪着他,他忽然生气,不准我看他,并且走出房间。”
盼妮说到这里,停下来,我那经理人早已听得目停口呆。
“后来,”盼妮说,“榭珊就来了。”
我问:“谢珊?”
“是。”
“她怎么会去的?”我惊问。
“我不知道。我昏昏迷迷的,被他们在房间里关了几天,见到榭珊,他们就放我回家了。”
“谢珊呢?”我急问。
“爹爹,你还是那么着急?”她问我,“你还是想念她?”
我不出声。
盼妮说:“我没有跟她说话,她看着我上车,就回屋子去了。”
我问:“马可呢?你没有见到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