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要在国内呆多久,现在这边的租房都不便宜,如果你要是想画画了可以来我这里,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我就住在楼上,电梯可以上下,你还可以找我串门。”乔小洋说着点开了电梯,“我一般不在一楼画画,二楼会比较方便一些。”二楼的格局和一楼不太一样,私密性要比一楼好很多,屋子之间都是有阻隔的。“这是我家。”乔小洋说话的功夫,尤拓已经将助行器放到了他的面前,乔小洋撑起身体随着手部和单腿的用力往前行走着。但让朗闻昔困惑的是,乔小洋明明已经跟江熠分开了,为什么屋子里还陈设着他和江熠的合照,似乎江熠还生活在这间屋里一样,可让朗闻昔更没有想到的是,尤拓进了次卧非常自然而然换了衣服进了厨房。乔小洋带着朗闻昔参观自己的收藏室,朗闻昔怕乔小洋摔倒,一直他的身后护着他。乔小洋的喜好风格非常单一,他喜欢大卫霍克尼的各种作品,从油画到版画再到ipad的作品他都有收集一二,其余的还包括草间弥生的波点摆件与周边,以及村上隆的笑脸花朵。在这些藏品中,一张合照吸引了乔小洋的目光,好像是这次入选拍卖会的艺术家们的集体照,那个时候的朗闻昔似乎还没有回国,照片的正中间就是廖静丰,他旁边的女人穿着一身改良的月白色旗袍,显得她的身段格外得高挑,五官精致立体像个混血。朗闻昔并没有在拍卖会上见过这号人物,便问道:“这个女的也是这次拍卖会的吗?”“这是廖静丰现在的老婆,这个女孩跟我们差不多大,据说是廖静丰的学生。他前妻好像是五年前卷款跑了,一直下落不明,密约偷期(上)2008年11月1日,实验重点高中成立30周年。闹铃声在响了第三次后,朗闻昔才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他看了看表已经9点多了,距离付斯礼他们班上台演出只剩1个小时。朗闻昔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用水湿了湿睡得乱翘的头发,他刷完牙后随便地抹了一把脸,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收拾完毕时,他瞥见了洗手池上摆放的强生擦脸油。搁在平时朗闻昔都会吐槽付斯礼,一个大男人干嘛还要涂宝宝用油,又娘又幼稚。付斯礼也不介意朗闻昔这么说他,只是倒一坨在手上后照着朗闻昔的脸就去糊了过去,朗闻昔拼死挣扎了半天也拧不过付斯礼的折腾。但让朗闻昔永远都忘不掉的是,付斯礼给他涂完宝宝油后,亲了亲他的脸,“我家的驴崽子好香。”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出现在他的童年,妈妈好像也会这样抱着自己温柔地喊他——我的宝贝。在那之后,朗闻昔就再也没有碰过那瓶强生。但今天是付斯礼邀请去看他们的演出,而且还是他的生日,仪式感总是要有的!朗闻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擦脸油,模仿着付斯礼的样子给自己擦了香香。——是奶香奶香的味道。就在朗闻昔要出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付斯礼打来的。“你出门了嘛?”朗闻昔以为付斯礼是来催自己的,便随口编了一句假话搪塞他,“在等车了。”“啊?哦,那算了……”付斯礼话还没有说完,朗闻昔就猜到了付斯礼肯定是什么东西落在家里了,他赶忙喊住付斯礼问:“你是不是什么东西没拿啊?!”“领带忘拿了。”付斯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他自己是不在乎系不系领带的,但文艺委员却说既然没有领带的话,她就给他去借一个领结。付斯礼一听要打‘领结’,顿时脑袋就炸了,‘蝴蝶结’挂在脖子上一定会被朗闻昔笑死的。当朗闻昔拿着领带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付斯礼将他领到了一间空教室中。“帮我系上吧。”付斯礼关上了教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