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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再找回来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付斯礼不想、也不敢失去眼前的，他已经受够了‘失去’！“你再说一遍？！”付斯礼将手背到了身后，左手捏住了右手握拳的手腕，他真怕自己会一时控制不住的情绪上手揍他，“我说让你少管我！学不学是我的事儿，不用你瞎操心！”朗闻昔明知道自己说的都是气话，但就是忍不住开了口。“行！我就是爱瞎操心，你今天不做也得做，不背也得背！”付斯礼说完拽着朗闻昔的手腕往书桌的方向走，付斯礼发起火来的力量远远比朗闻昔想得要大，朗闻昔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手，情急之下朗闻昔一口咬在付斯礼的胳膊上。付斯礼吃痛的收回了手，胳膊上留下了朗闻昔深深的齿痕，尤其是虎牙咬到的地方已经破了皮，但那个齿痕上只剩下了一颗小虎牙的痕迹。朗闻昔也知道自己下口狠了，看着付斯礼上前一步的动作，他下意识以为付斯礼要伸手揍他，他理亏在前又不能还手，只能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用手臂挡在了自己的脸前，缩了缩脖子。“朗闻昔，我不要她了！你明白吗？！”付斯礼的声音每一丝起伏，他停驻了脚步没有在上前。朗闻昔从自己的臂弯下，露出了两只眼睛看着付斯礼，付斯礼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定光灯昏黄的光线落在付斯礼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暖意，只有他负重成长的经历让他笼罩了一层沉闷的压迫感。“……可是，她是你的妈妈！”朗闻昔轻声地说着。付斯礼最后的克制力在‘妈妈’这个名词上崩塌，它就像利刃一样摧毁了付斯礼脆弱且紧绷的神经，无处发泄的压抑于那一刻倾巢而出。付斯礼一把打翻了小饭桌上碗筷，应声而响的倒塌夹杂支离破碎。“不许再提她！”付斯礼歇斯底里地吼道：“她算什么妈妈！这么多年了，我就想逃离那个家庭，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把我拉进去！”恶心又肮脏的家，他都已经把那间充斥的‘恶臭’的房子卖了，为什么偏偏又要让那些腌臜的回忆找上自己。“付、付斯礼……”朗闻昔第一次见到付斯礼如此崩溃，红着的眼眶噙着努力不掉落的眼泪，明明是发狠的样子，却叫人意外的心疼。朗闻昔想伸手抱一抱付斯礼，却被付斯礼直接挥开了，“别碰我！”……付斯礼整个人立在原地不停地发抖，脑袋像要炸裂了一般，这些年发生在那个家里的事情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的面前一一放映着。——父亲酗酒后无休止地殴打母亲，母亲从爱着付斯礼到连带着被厌弃，最终忍无可忍的她逃离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狱，留下自己跟着那个经常忘了自己且不负责的父亲过日子。——后来，父亲娶了带着孩子的女人，一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继母，以及他的妹妹——童幼林。——家暴就像是父亲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他们结婚不到两年家暴又故态复萌，那时的付斯礼已经上了初中，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屋外是女人被打得满地打滚、喊得撕心裂肺，而妹妹则被关在厕所里大哭不止，。这些嘈杂的声音成了付斯礼生命中的背景音，然而让付斯礼最不能接受的是被自己曾救下的童幼林，对他产生了有悖伦常的情感，她不止一次试图勾|引过付斯礼。童幼林嘴里喊着哥哥，双手却褪去了自己的衣裳。直到亲眼看到那具稚嫩的身体赤裸横陈在雪白的床上时，一双死灰的双眸无法瞑目的盯着自己，自那开始她就如同水鬼般出现在自己的噩梦中，她披散的头发像是张牙舞爪着的水草，她扭曲的肢体想被傀线高高的吊起，关节发出了咯吱的声响。她仰面朝上，四肢朝下像怪物般逼近自己，并用尖利的指甲在地上刮出‘滋啦滋啦——’令人心中发麻的声响，她不停地摆动着她那摇摇欲坠的头颅，一遍遍地问他：为什么不救救我！凌乱不堪的回忆与窒息恐惧的噩梦，让付斯礼的胃一直处于痉挛的状态，喉咙像被灼烧了一般，强烈的呕吐感让他直接冲了出去。朗闻昔愣了一秒后，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也追了上去。付斯礼蹲在草丛边上，将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眼泪、鼻涕、冷汗混在了一起，让付斯礼看起来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狼狈且脆弱。朗闻昔蹲在付斯礼的身边，将矿泉水默默地递到了他的面前。付斯礼接过矿泉水，漱了漱口。焦灼的情绪被慢慢地熄灭，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将理智拉又重新拉了回来，“我、我害怕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