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洋不知道是那根筋儿又搭错了,他对着尤拓厉声吼道:“我不用你扶我,我又不是孕妇、也不是慈禧老佛爷,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扶扶扶扶扶,扶什么扶!!!”“……”尤拓收回了手,看着路灯下的乔小洋憋红了脸,自己只能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但他也已经习惯了乔小洋这古怪的脾气。“……”乔小洋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一张口还没等发出声音时,眼泪又掉进了围巾里。两人就这样站在原地坚持了很久,直到乔小洋平复了情绪,转身背对着尤拓,自言自语的说:“真不知道你是老狐狸还是榆木脑袋?”“……”尤拓依然没有说话,他根本不懂乔小洋在说什么。乔小洋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动作笨拙地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了身边尤拓的身边,尤拓习惯性地打算后退了一步。乔小洋在意识到尤拓接下来的动作是‘后退’时,心脏就像被人狠狠地捏住了,他立刻拽住了他的袖管。“你敢!”乔小洋的声音在发抖,哭腔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尤拓愣在了原地,停住了后退的步伐。——是我想的那样吗?尤拓向着乔小洋战战兢兢地伸出了手,声音低低地喊着“……洋、洋洋。”可最终在碰到乔小洋外套的时候又收回了。乔小洋红着眼睛瞪了尤拓一眼,紧咬地牙关里蹦出了三个字,“老狐狸!”啊?为什么是老狐狸?“看什么看!我快过睡觉的点儿了!”乔小洋说完,拽起了尤拓的袖子,朝着小区外的停车场走去。“……”尤拓任由乔小洋拉着自己,他怪自己的笨嘴拙舌,也怪自己的木讷无趣,更讨厌自己的自卑怯懦。——洋洋,我可以不用后退了,是吗?那晚,尤拓睡在乔小洋房间的地上。辗转反侧中,他听到了床上乔小洋未睡的动作。乔小洋躲在被子里,声音轻不可闻,但在这安静的夜中,却明明白白落在了他的耳中。那种声音就像小猫爪子似的挠在了他的心上,一次次地折磨着他,他不敢、他不敢、他不敢……他侧过身蜷起了身体的‘狼狈’,他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心里,他对他张不开口,说不出心里的那些秘密,他让那些藏在心中的美好一点点在腐坏着,他对他的肖想于十五年前起,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他嫉妒过,发疯的嫉妒过,所以,当他是谁在偷看?送走了乔小洋和尤拓之后,付斯礼一头雾水地看向朗闻昔,问道:“刚刚尤拓的话是什么意思?”朗闻昔四下看了看,将付斯礼拉回了画室,关上了门,他站在窗帘后,说:“尤拓说对面楼里有人在偷窥我们。他也是大概说了一下他的推测,我……我大概看了一眼,就是正对面顶楼黑色的那间!”偷窥?!付斯礼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走到朗闻昔的身边,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向了窗外,目光直直地锁定在了对楼的顶楼上。一间没有开灯的屋子,和周围的几家亮着灯的屋子形成了明显的对比。那间屋子就像是一个黑色的空洞,里面或许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付斯礼盯着那间屋子看了很久,直到朗闻昔有些担心地攥住了他的大衣,付斯礼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朗闻昔的肩膀。“我会想办法去查的,而且也不排除个人癖好,先别担心。”付斯礼说完,拉紧了窗帘。听完付斯礼的话,朗闻昔也觉得自己是有些敏|感了,紧绷着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朗闻昔坐画桌前,疲惫的将脑袋埋进了臂弯里,就像学生时代上课睡觉的小朋友。付斯礼在画桌的对面,俯下身看着朗闻昔,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这位小同学,怎么了?”朗闻昔仰起脸,下巴垫在手腕处看着付斯礼,摇摇头说:“累,想要一个亲亲。”他需要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安慰,更想像个小孩子一样,问付斯礼讨要一个‘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