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朗闻昔最近总是没由来得心慌,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草木皆兵。严续回到703房间的时候,阿佩伦已经躺下来了,他紧贴着墙壁,把床空出了好大一块地方。严续不能确定阿佩伦到底有没有睡着,他试探性地走到了床前,看到阿佩伦背脊部地肌肉有明显绷紧的状态。怎么办?严续的心也乱得一塌糊涂,他慢慢地踱步到浴室,打开了花洒。花洒里的冷水浇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他在清醒和模糊之间想到了阿佩伦,想到了他们疯起来时在浴室里做过的出格事情。致命的蛊|惑,让严续身体不由自主地燥|热了起来。他根本没有办法自我满足与安慰,他好像已经沦陷在了阿佩伦稚拙又带有一腔爱意的抚|慰当中,烦躁的情绪让他无处宣泄。明明这次可以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可严续压根没有做好心里会如此难过的准备。严续足足在浴室里呆了半个小时,等身体完全冷静下来后,才套上睡衣钻进了被窝。阿佩伦根本没有睡着,他几乎是睡意全无,他能从严续的身上感受到一丝凉意。——是冲了冷水澡吗?阿佩伦好想转过身看一眼严续,哪怕就一眼。床头灯还亮着,阿佩伦不敢转身,他清楚自己现在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也确定自己不能够越界。不看也好,看了反倒会控制不住自己。在熄灯前的十分钟里,对阿佩伦来说格外的漫长。熄灯后,阿佩伦才小心翼翼地转过了身,屋内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但阿佩伦知道严续就在自己一臂的范围之内,他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他。阿佩伦是带着折磨与煎熬入睡的,睡得格外不踏实,直到梦中碰触到了那人的指尖。——不想醒来。隔离期间,四人会在百无聊赖的时候会看看电影、站在窗台前放放风,偶尔也会偷摸地打打扑克,消磨一下时间。阿佩伦对严续的称呼进行了统一,只管他喊‘哥’,其余的称呼再没有出现过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既陌生又熟悉,起初朗闻昔以为他们和好了,但越观察越不对劲儿,跟成寒求证过之后,才发现两个人其实都在躲着对方。他们不在直视对方,哪怕眼神有一点点的接触都会立刻分开。“不打了,无聊。”朗闻昔倒在床上,用脚蹬飞了四人中间的扑克牌。朗闻昔伸着懒腰,半截儿肚皮漏在了外面,坐在他旁边的严续伸手给他盖上的肚子,这个动作被阿佩伦看在了眼里。——有点儿羡慕干爹。算了,想也没用,他知道严续是喜欢过干爹的,严续之所以会变弯或者变成双大概率也是因为干爹。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如果一开始就和干爹很像的话,那严续会不会先喜欢自己呢?“唉……”阿佩伦支着脑袋叹气着。朗闻昔听到阿佩伦叹气,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不准叹气。”“哦。”阿佩伦皱巴着脸,摸了摸被朗闻昔打痛的胳膊,余光看向了朗闻昔。这是他第一次站在男人的角度看自己的干爹,他尝试将自己代入严续、代入付斯礼,原来干爹长得真的很好看,脸型与五官的比例恰到好处,光洁的皮肤上看不出一点儿年龄的痕迹,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和他相处会让感到松弛和愉悦。阿佩伦没忍住,再一次叹气道:“唉……想做干爹的亲儿子。”其余三个人被阿佩伦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都弄得懵圈儿了,“啊?”阿佩伦越想越沮丧,他挪到朗闻昔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朗闻昔哼哼唧唧地说:“干爹好看,我也想一样。”“为什么啊?”朗闻昔推开了阿佩伦的脑袋,“这不是长得挺好的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个头还没到1米8呢,你这都快1米9了。我瞅瞅这脸蛋儿也没有长残啊,已经够可以的了,我的好大儿不要这么贪心。”朗闻昔托着阿佩伦的脸仔细瞅了瞅,临了还不忘给自己的孩子推销一番,“是吧,我儿长得还不错哦。”说着,目光便锁定到了严续的身上。严续轻咳了一下,低下了头,回避掉了朗闻昔的问题。成寒一眼就看出了朗闻昔这明显的用意,“还成吧,不如混血好看。”帮腔中还夹带了私货。“不打,我就收牌了。”严续赶紧转移话题,收牌的手都在发抖,俨然一副慌乱的模样。成寒拍了拍朗闻昔,“走,回屋了,找个恐怖片看。”朗闻昔不肯动,“我不走,我今天在这里睡,你和阿佩伦看恐怖片,我和续续看灾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