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礼在接到消息后,眼前一黑、四肢百骸也跟着发麻,他最不想遇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付斯礼确定了成寒的定位后,立刻赶了过去。“怎么回事儿!?”付斯礼让于晚阳开车接着去搜,自己一路跑了过来,全身被雨水淋透了。“严续下车去超市买水后一直没有回来,我打算先去超市看看情况,再回来跟你们说的。所以、所以就留了朗闻昔一个人在车上,可……可谁能想到,这会也出事儿啊!”成寒大致叙述完后,将朗闻昔落在车里的手机递给了付斯礼,“我回来的时候车门是开着的,他的手机掉在了车座底下!这前后不到8分钟!”付斯礼接过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锁屏的桌面上是他和朗闻昔的合影。付斯礼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握着电话的手一直在发抖。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担心或是着急了,对方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们在心里已然有了画像。而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根本无法推测对方接下来的行动。付斯礼更不敢想象他们会对朗闻昔做什么,那种无助的脱力感让他害怕。“喂,李哥!带他们到安嘉小区三期北面的大门,朗闻昔和严续有危险,失踪点应该距离那伙人的所在处不远。”“收到!”昏暗的小屋里,出奇的安静,仿佛是在某一刻被送入了另一个时空。抽离了灵魂的躯壳,蜷缩着倒在被褥之间,全身上下像被冷汗浇洗了一遍。刚刚的话语仍在耳边回荡,不断地提醒着他,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廖从!你是我廖静丰的儿子!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可是当记忆的封条被撕开时,那些摆在眼前的现实又不得不去面对。‘我叫廖从,我是廖静丰的儿子。在四岁的那一年,母亲拿走父亲非常重要且机密的文件,她带着他逃离了龙达,但终归没有逃出父亲的掌心。为了找到那份文件父亲亲手杀了母亲,他曾说过,死人才能永远的闭嘴!’这……这是真的!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他尝试着屏住呼吸,让自己可以匿藏起来。可是,突然的开门声打破了寂静,99号的笑声清脆但刺耳,“‘先生’,抓到一只‘小老鼠’哟。”‘先生’侧身望着99号从门外探进的脑袋,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小兴奋,‘先生’眯了眯眼睛,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意,“是闻着味儿来的。”“在客厅哦。”99号轻挑着眉毛,眼睛虽是笑着的弧度,但却有一种说出的狠厉。‘先生’睨了一眼床上的阿佩伦,又对着99号勾了勾手指,说道:“带进来!”“好的呢。”99号语气愉悦地应声,随即便将昏迷的人拖了进来。99号非常清楚‘先生’的脾气和办事的流程,‘先生’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事情,所以他很自觉得将人连踢带踹地‘弄’醒了!脑袋和身体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严续的眼睛被额头上流下的鲜血蒙住,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见了阿佩伦蜷缩在床上,而他的床边正坐着他们口中所谓的‘先生’。严续的第一反应便是冲向阿佩伦,奈何他的手脚都被绑着,他只能艰难地朝他挪去。“阿佩伦!”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阿佩伦心心念念的声音……当阿佩伦看到严续的那一刻,眼泪再也绷不住了。他爬向床边,从床上跌了下去,他伸手触碰到了他的脸,轻轻拭去了脸上的血迹。“哥。”阿佩伦的声音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你、怎么……在这里。”“还、还不是来找你的!”严续一说话,血就从嗓子眼里汩汩地冒了出来。阿佩伦挣脱了药劲儿的束缚,强撑着坐了起来,将严续一把拽进自己的怀里,他仰头看着‘先生’,“放了他,我、我给你找、你要的东西!”“呵,你知道我要什么吗?蠢货!”‘先生’冷冷笑着,眼神里带着一丝的不屑,“liya藏东西还是挺有一套的,凭你?你能找到?”说完,‘先生’走到两人的跟前,蹲下了身,他盯着严续玩味地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跟我的口味像极了!”‘先生’捏起严续的脸,灰蓝色的眼睛里沾染着血的腥红,有种难以言说的艳丽。阿佩伦看到严续被碰,立刻怒火中烧,他奋力地用头撞击着‘先生’的脑袋,‘先生’避而不及被他撞了个踉跄,99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扶‘先生’。‘先生’嫌弃地‘啧——’了一声,冲着99号摆了摆手,99号识趣地站到了一旁。“有点儿意思!不过……”‘先生’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对着99号漫不经心地问道:“另外一个‘主角’怎么还没有‘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