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青色,是很特别的颜色,是朗闻昔最后穿着的衬衣颜色。突然,外面传来了于晚阳的喊声:“付队,找到严续了!!!”付斯礼闻声立即赶了过去,他以为他看到了希望,但……现实却总让人失望,13个‘鸟笼’中,只有严续一人。廖静丰他们跑了,带走了朗闻昔和阿佩伦。原因无他,这是他们可以和警方谈判的唯一筹码。驶离时钟画廊的车一共三辆,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故意分散了追捕的警力。朗闻昔和阿佩伦被他们扔进了黑色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朗闻昔因为失血过多一直处于昏沉的状态,阿佩伦挪到了朗闻昔的身边,用牙齿将一点点咬断了绑在朗闻昔手腕上的麻绳。阿佩伦用肩膀轻轻地撞着朗闻昔的身体,他担心会撞到他的伤口,也害怕会打草惊蛇。朗闻昔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双眼睁开时俱是充血的状态,视线模糊不清。但他清楚地知道,阿佩伦在自己的身边,并且帮自己解开了手上的束缚。阿佩伦见朗闻昔苏醒过来,立刻转过身去,冲着朗闻昔摆了摆自己绑住的双手。朗闻昔的手抖得厉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绳子解开。双手重获自由的阿佩伦将自己脚上的绳子解开后,又轻手轻脚地摸到了朗闻昔的腿边给他松绑。阿佩伦将朗闻昔拉进怀里,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停车,我、带、你、跳。”朗闻昔枕在阿佩伦伸过来的臂弯中,点了点头。阿佩伦拉着朗闻昔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示意他先搂紧,随时做好停车逃跑的准备。车辆在追逐的过程中七拐八绕,朗闻昔一直处于想吐的状态,加上大量的失血,他的意识像被抽离了一般。突然,车子急刹车地停了下来。阿佩伦正打算一脚踹开后备箱门时,就听到了震耳的枪声从车的前方传来。“estacionar(停车)!yoel!”是警方在用扩音器传递警告。随之而来的就是廖静丰的暴怒,他用领带从后方勒住驾驶座上193号的脖子,厉声质问:“为什么往新桥上开!?”“因为……你已经……没有用了。”193号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p380shieldez,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后,用枪口对准了廖静丰。扳机扣动,子弹出膛,精准地射穿了廖静丰的喉咙。193号从廖静丰的手中夺过了插着储存卡的读卡器,回头看了一眼前方联排的警车。“主教授意,拿到名单,死人闭嘴。”193号看着手中的读卡器,想起不久之前找到了真正‘名单’的廖静丰,他的太太到底是爱他的,她把这个秘密藏在了画幅油画的背后,两个箭头交汇的地方,只要用手摸一摸就能发现。整整十四年了……居然,是在这么讽刺的状况下找到的……liya提示了他,他却觉得liya是在戏弄他……193号解开安全带,将方向盘向右打满,然后将车挂上了空档,横在了龙达新桥的中央。193号打开车门快速奔向桥边,纵身跃下的瞬间,一架直升机飞了起来,他顺利地攀上了软梯。警方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能眼睁睁看着193号逃逸。而另一方的越野车,则朝着桥边石栏撞去。“朗闻昔!”付斯礼冲出人群,朝着车辆奔去,他确信他们就在那辆车上。突然,桥体的石栏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发生了爆炸,直接将石头砌起的围栏炸出了一个窟窿。就在车体开始倾斜的时候,‘嘭——’的一声巨响,阿佩伦踹开了后备箱的门。阿佩伦将意识模糊的朗闻昔一把推出了车内,朗闻昔半个身体挂在了桥边,阿佩伦还想伸手去托,但已经够不到了。千钧一发之际,付斯礼拉住了身体下滑的朗闻昔,将他拽进了怀里。而阿佩伦随着车子一起坠落了下去,龙达新桥的下方是万丈的悬崖。车子坠落崖下时发出了巨大的爆鸣声,付斯礼一把捂住了朗闻昔的耳朵,将他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可是,来不及了……“阿佩伦!”朗闻昔撕心裂肺地喊着,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不该如此!人们冲向桥边,火光窜天而起,就像是夕阳最后的谢幕。“阿佩伦!”嘶哑的声音在嘈杂中呼唤着他的爱人,严续连滚带爬的冲到了桥边,“阿佩伦!!!”——阿佩伦!呐喊声里,是被死亡拥抱的绝望。……“我在!”……一个月后,西班牙巴斯克大学中,一对恋人手牵着手坐在白色的长椅上。“我们走吧。”“难得回自己的母校一趟,不再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