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景此刻就是这样。
他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看穿郑明弈的意图,让这家伙摸了自己的脸还全身而退。
他刚才就该在郑明弈把手伸过来时,逮住他的手腕,用手铐把他给铐起来才对。
不,应该还要往前,在郑明弈拿膝盖碰他时,他就该取下警棍敲他一顿。
江迟景简直越想越气,干脆从抽屉中拿出烟盒,来到了对面的医务室里。
医务室的窗户朝着公务楼后面的厂区,和图书室不同的是,这边的房间有小阳台,江迟景和洛海经常来这里抽烟。
“怎么了?看你很不爽的样子。”洛海给两人点上烟,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你有遇到过让你头疼的囚犯吗?”江迟景没有直接说郑明弈的事,主要还是觉得太丢脸,被一个囚犯耍了一回。
“当然遇到过。”洛海道,“于光那小子就是一个。”
“他?”江迟景淡淡地瞥了洛海一眼,“你明明很乐意为他头疼。”
洛海没有再接话,他也是了解江迟景的性子,知道江迟景不想倾诉的话,再怎么问也没用。
两人默契地看着眼下的一片平房,安静地抽烟。
这时,农作物种植区的大棚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江迟景抽烟的动作一顿,问洛海道:“那个大棚是种什么的?”
图书室的窗户朝着放风的操场,江迟景可以迅速说出囚犯之间的人际关系,但他不了解办公楼后面的厂区分布。
“郑明弈走出来的那个吗?”洛海用下巴指了指,“草莓种植棚。”
江迟景:“……”
好吧,竟然真的在种草莓。
郑明弈手里拎过来一个水桶,此时正站在半人高的水龙头边接水。
下午三点钟的太阳正是一天中最猛烈的时候,但郑明弈的脸上丝毫没有烦躁的神情,只是静静地等着水桶接满水,偶尔用手上的麻布手套擦一擦额头的汗珠。
江迟景果然还是习惯在这样的状态下观察郑明弈。
两人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他可以看清郑明弈的每一个动作,而郑明弈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窥视。
舒适的状态让江迟景开始不由自主地陷入想象,如果此时水龙突然爆管,郑明弈的全身被水打湿……
回想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郑明弈不穿上衣的样子了。
“喂。”
响指的声音忽地打断了江迟景的想象,他转过头去,对上了洛海怪异的眼神。
“怎么了?”江迟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