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想通症结所在,李凤鸣再度确认:“我方才脱口讲出‘我的人’,这让你疑心我如今改了主意,对你有所觊觎?”
萧明彻的沉默,显然代表默认。
“一时失口,让你误会了。”
李凤鸣泄气摇头,笑得好生无奈:“放心,那个‘互不侵扰’的约定不会变,我并没有对你见色起意。”
萧明彻眼中戒备稍缓:“既如此,你为何动怒失控?”
难道还能是因为我心疼你吗?李凤鸣嗤声轻笑:“当然是因为,你的处境与我息息相关。”
这样就合理了。萧明彻颔首:“看来,我今日在御前吃了亏,于你的利益也有所损伤。”
“正是,”李凤鸣想了想,立刻纠正了自己之前的错误,“我们本不熟悉,方才这一架,是我冲动冒失,还请见谅。”
她此刻这种客气友善的态度,萧明彻很是受用。
“无妨,两国民情不同,我能体谅。”
他颔首淡声,难得说了一长串话:“我曾听说,魏女可出将入相,甚至袭爵掌家。你本王女,脾气秉性与大齐女子迥异,也是人之常情。但在旁人面前,最好收敛些。”
虽他的表情声音都冷淡,但李凤鸣一向很能听懂别人话中好歹,知他意在提醒。
“多谢殿下担待。认真说起来,这算我们第二次真正相处,彼此缺乏了解,确实很难真心互信。不如趁此机会,坐下来谈谈?”
他俩实在太不熟了,很有必要来一场相对深入的交流。
萧明彻转头看看已爬上夜色的窗棂:“谈可以,但你不能再动手。”
李凤鸣笑音和软:“放心,我从不以己之短攻人之长。方才是你让着我,承情了。”
虽然两人都没有尽全力,但她感觉得出彼此的实力差距。
武艺高低这种事,交过手心里就会有数,嘴上逞强没什么意思。
她自幼习武就只重在自保,本就不是什么绝顶高手。
在萧明彻这种上过战场的真行家面前,除非她以命相搏,否则半点胜算都没有。
先前她是怒急之下失控鲁莽了,同样的错,她从不犯第二次。
当李凤鸣打开书房门,笑容端雅地吩咐人送茶果进去时,大家都有点懵。
傍晚时,淮王府夫妇从香雪园回来就屏退众人,双双神色不善地进了书房。
接着书房内传出啌啌哐哐的疑似打斗声,还夹杂着听不清内容的疑似争吵。
这前后才没一个时辰,却又让送茶果进去,俨然要煮茶夜谈的亲昵状……
两名侍女送完茶果出来后,互相递了个偷笑的眼神: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