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下之后,大舅便跟我说起了一件四十年前的往事。
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国家正处在内忧外患之中。
突如其来的一场旱灾,席卷了包括我们村所在的邻近几个省份。
旱灾持续了足足八个月之久,无数的人渴死饿死!
那一年,莫说是我们村,就是放眼县城,都没几户人家能吃得起饱饭。
家家户户的田地,全都干涸了,想种地都没得办法。
因此,大多数人家里的青壮年,都选择了外出。
而留下来的那些人,靠着余粮,一顿饭半个馒头就点水,然后就躺着发呆。
问为什么发呆?他们不敢动,动了饿的更快!
大家伙都想靠硬撑,撑过这场旱灾。
那时候,我姥爷还只是个小乞丐,成天拿着个破碗,在县里头几个有钱的大老爷家门口不停地晃荡。
大老爷心善,偶尔让家丁往外送点吃食,姥爷就靠着这点东西,勉强度日。
突然有一天,县里一户姓丁的大老爷,开门说要招揽几名干活的工人。
有手艺的人就盼着这天呢,差点没将丁大老爷家的门槛都给踩塌了。
可丁大老爷却说,他不要有手艺,就要那种一无是处,啥都不会的。
他这指的,不正是我姥爷这种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小乞丐吗?
那年头,有活干,就意味着能吃饱。
我姥爷挤了大半天也没挤进院中,丁大老爷一句话,就相当于内定了。
我姥爷激动得不行,走路都带着风,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挑完人,在院子里,丁大老爷数了下人头,念叨着还差俩。
我姥爷举手,说自己认识俩弟兄,和他一样是乞丐,问丁大老爷要不要。
丁大老爷说要,要我姥爷快去快回,他则让家里的厨子去给这伙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食。
酒足饭饱之后,我姥爷拍着圆鼓鼓的肚皮,问丁大老爷,找他们这群人来,是要做什么?
丁大老爷神秘一笑,说等到晚上的时候就知道了。
于是,这伙人一直等到了晚上,又饱餐了一顿后。
夜深人静,丁大老爷让管家给每人发了把铲子。
之后,由他和管家一同带着这伙人,上了山。
而那座山,正是如今,我们县城的伏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