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说让我别管。&rdo;
&ldo;……&rdo;
确实是席谨河会说的话。
江淮黑着脸站起身,走到席谨河旁边坐下,伸手将口袋里的晕船药塞进席谨河手里。
席谨河原本闭着眼休息,这时才悠悠睁开看江淮。他眼中都是红血丝,捏着药还半天没反应过来,被江淮催促了两声才服下。
&ldo;既然过来送药,就多帮个忙。&rdo;没等江淮点头同意,席谨河不由分说地将头埋在了江淮的肩窝,这才心满意足地展了眉。
江淮没有这人高,猝不及防地一下感受到左肩上压下来的重量,身子微微抖了抖,又被席谨河抓回来稳住。
许是他真的很难受。江淮初时以为在颤抖的人是自己,直到感受到肩窝传来微微喷呼的鼻息热气,才知道颤抖的人原来是席谨河。他那只压在自己手肘上的手也只是虚虚搭着,使不上力,虚张声势罢了。
明明很容易就能挣脱这人,但晕船的人最忌讳移动。江淮正襟危坐,什么理由都想了,当做闭眼做好事,最后下船的时候脑子一团乱麻。
反过来看,倒是席谨河这人,一踩上陆地就恢复大半元气,他心情极好的模样跟在江淮背后,提东西提得心甘情愿。
他来的匆忙,衣物都未准备齐全。江淮举着王行给他的单子朝前走,回过头时,已经找不到人了。偌大个商场中,他兜兜转转寻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一脸严肃看着别人给自己挑衣服的席谨河。
素日只穿高定正装挑剔地要命的席大社长,此时也一脸平和。但凡老板娘过来比划了的,他都点头买下,连价也不砍,也不知道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以后会不会穿。江淮就见他提着一袋子的花花绿绿,四下里望了一阵才见到捏着单子的江淮,伸手将那些袋子全甩给了三兄弟的老大,两三下就奔到了江淮的身边。老大在后头都看傻了,几个小袋子硬是没能拽住,哗啦散落在地上。
&ldo;还差什么?&rdo;
&ldo;……不差什么了。&rdo;江淮转头有些犹豫地问:&ldo;我们……还坐船回去吗?&rdo;
席谨河深深凝视着他,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模样有些沮丧。离岛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小城市,除却生鲜海产外也无处可逛。
三人提着东西到了码头边,正撞上一队渔民搬运渔产。江淮脚下一个没踩稳,仰头栽进站在他后面的席谨河怀里。
席谨河得了个便宜,面上露了喜色,慢吞吞地将江淮扶起身,就有点得意忘形:&ldo;你欠我一回。&rdo;
老大捂脸表示没眼看。
&ldo;那你有本事坐船不要靠着我!&rdo;江淮将他一把甩开,大步走在前头,只是好景不长,这会摔得更厉害,连三兄弟的老大都没赶上去拉他。
他身上的衣服沾湿了一大滩,污渍和鱼腥味染了半身。江淮狼狈地爬起身,好几个渔民路过,都忧心忡忡地关心询问这位帅气的小伙子摔得怎么样。
席谨河更是大惊失色,他拉着江淮来来去去转了好几圈,问他感觉怎么样。
江淮这么一下结结实实的,整个人都懵了,席谨河也不管别人的眼色,干脆伸手一把抱他上船,夏天天气炎热,他穿的衣裤都轻薄,这一摔难免有擦伤。席谨河让人去借来了急救箱,亲自消毒上了药,才安心。这个时候,船已经开出去大半路程了。
&ldo;你怎么不晕船了?&rdo;江淮后知后觉地问。
&ldo;你怎么平地都能摔成这样?&rdo;席谨河反问道。
&ldo;……我那是……路滑。&rdo;江淮无力地申辩着。
&ldo;码头上还有小姑娘,只有你摔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