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焰淡淡眸色突然深了下来,心头像是野火燎原,烧得天地成灰,只剩海枯石烂。
他一句话也没说,猛地把南玉压在了门板上,低头重重吻了下去。
南玉喝了些酒,本就有些微醺,很快便被吻得全身都软了。
许久之后分开,钟灵焰把人拥在怀里,胸膛微微起伏,垂下头与她耳鬓厮磨一句:“老婆。”
南玉脸颊绯红,强压着快要把她胸口洞穿的怦怦心跳挑眉不满道:“领证了吗?乱叫收钱啊。”
钟灵焰突然一挥手,南玉床头便多了两支燃烧着的红烛。
南玉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变成了大红的喜服,她诧异地抬头看向钟灵焰,只见他突然间长发如墨,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大红喜服,垂眸深深凝望着她,仿佛眼睛里除了她再也放不下别的。
南玉有点不知所措,眨眨眼睛说道:“我……我是不是得考虑考虑?”
钟灵焰牵住她的手,俯身又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一掀衣摆跪在地上。
他欠她一对红烛一身霞帔,欠她一句与子偕老。
他欠她千年时光的风雨同舟,留她一人不知度了几世艰难。
南玉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神智被他那轻轻一吻又搅了个稀碎,她垂头看着钟灵焰幽深的眸子,从前这双眸子里藏着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而今那幽潭依然深邃,却清晰倒映着她的影子。
她被钟灵焰轻轻一牵便不知不觉也跪了下来,突然想起很早之前不知在哪读过的一句话,“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她忘了从哪看到过这句话,却记得当时有些羡慕那些古香古色的浪漫,想往过一瞬那些桃花灼灼的欢喜。
房间里突然间开出满屋灼灼桃花,将两个人围拢其中。
南玉又惊又喜,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钟灵焰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一丝笑容拂过的涟漪,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他拉开衣襟,露出锁骨下那块和南玉如出一辙的胎记,掌风如刀,裁下自己一缕乌发。
南玉惊疑不定地问:“你要做什么?我在电视上看古代人结婚没有这一项啊。”
钟灵焰低头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许久之后,他轻轻放开眼尾湿润的女人,手中那缕头腾起赤红的火焰。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火焰在他手中化作一枚流光溢彩的刺针,在他胎记的位置龙飞凤舞一番游走,刺出一枚赤红的符篆,与南玉身上那枚如出一辙。
血珠细细密密的渗出,两人胸前那条隐隐的线突然红光乍起,将四周纷纷扬扬的淡粉色落英映照成了夺目的红色。
南玉突然间觉得时空在她四周好像骤然化作无数振翅蹁跹的蝴蝶,纷纷翻飞起舞让她眼花缭乱,没入千年滚滚红尘中的记忆碎屑如同一场骤然间铺天盖地的大雪,裹挟着万古悠久的长风席卷了她一瞬间旷远辽阔起来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