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韵,就准备不做人了。
对于自己的恶意,她是一点都不待掩饰的,当即就招呼左右衙役,“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两个逆贼拿下,先重打三十大板?”
“诶,你怎能如此武断?”
宋大公子连忙阻拦,不让衙役拉扯自己父亲。但他一个人,哪里挡得住一群人?
京兆尹的衙役,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原则。
谢韵一下令,就有人去搬长条凳子,剩下的人分别把父子二人拉开,按到两条凳子上。
然后,“噼里啪啦”一阵板子接触屁股的声音,伴奏是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喊叫声。
眼见大堂外看热闹的老百姓越聚越多,公孙先生大声说:“咱天子脚下的老百姓哪个不知,咱们陛下乃是穷苦出身。
这两个明显是出身世家大族的,也有脸来冒充陛下的族亲,明摆着欺负乡亲们眼拙呢。”
要不说有什么样的上峰,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呢。
谢韵不是啥规矩人,能和她臭味相投,做了她的师爷的,公孙先生也是个蔫坏的。
这话一下子就把看热闹的百姓拉到了同一战线,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讨伐起了被打得劈开肉馅的宋家父子。
“就是,也不打听清楚,就敢冒充皇亲。”
“这是想当官想疯了吧?”
“看着也像个体面人,怎么就不干体面事呢?”
“…………”
肉体上折磨固然痛苦,但对于要脸不要命的世界子弟来说,这波儿精神上的侮辱,明显更加难以忍受。
此时此刻,宋家主是万分后悔来找那个不孝女了。
如果不是她的那些不靠谱的政策大大地削弱了宋家的势力,以世家的高傲,是绝对不屑于和一个被逐出家族的不孝女攀亲的。
京兆尹发生的事,很快就有人报到了宋姚那里。
彼时宋姚正在批奏疏,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说:“去告诉阿韵,此风断不可长,让她严惩,杜绝后来者。”
谢韵本来就没准备轻饶了宋家,得了宋姚的准话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趁着宋姚召集的法学博士们还没把新的律法制定完备,亡晋的律法还生效的时候,她直接就遵循“重罪重罚”的原则,判了宋氏谋大逆。
煊赫数百载的京兆宋氏,一夕之间完全覆灭。
如果不是最后关头,赶上了宋姚安抚被压榨得差不多了的世家,宋氏的下场,绝对不是全家流放,三代以内不可入仕那么简单。
不过,随着在军队里发源的人才培养制度越发完善,大坤的学堂以京城为据点,慢慢地向地方铺展,未来大坤的人才只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