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问题不是出自己身上,既然不是自己,那么就是别人了。
令妃脸色一沉,难道是有人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莫非是…
令妃第一个想到就是皇后,可不管她怎么回忆,皇后似乎都没给自己下过什么眼药,那天她也就是中规中矩给皇上说起了和婉公主事…
等等…和婉?!
令妃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终于想起来了,那天皇帝震怒,将内务府所有官员都降职一等,罚俸半年,这——她阿玛不也是内务府里内管领么?
难道——皇上是因为这事儿不舒服她?
这么一想,令妃冷汗都下来了,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一个失去了皇帝宠爱妃子有多么惨,她可是再明白不过。
“腊梅!腊梅!”令妃想到这里,立刻高声唤着腊梅。
“娘娘,奴婢。”腊梅连忙从外边儿进来,放下手中端着青绿汉素匾壶躬身回话。
“去,先去太医院把杜太医给本宫叫过来…然后…”令妃唇角一挑,抚着自己小腹说:“再去皇上那儿,说本宫突然晕倒了。请皇上过来!”
“嗻!”腊梅答应着就要出去。
“等等!”她还没走出门,令妃又叫住了她:“一定要把皇上请过来,否则,你就不用回来了,明白吗?”
“奴婢明白!”腊梅冷汗直流,赶紧出去了。
“冬雪!冬雪!去哪儿了?”腊梅前脚刚走,令妃就赶紧坐到了梳妆台前:“还不帮我卸妆,再有,把昨儿个挑好皮子拿出来,摆外面——”
“嗻!”冬雪外面儿答应了一声,吩咐人赶紧去拿皮子,自己则忙忙跑进来帮令妃卸妆。
等皇帝赶到延禧宫时候,就看见杜太医隔了一层薄薄纱帘给令妃看诊,他不由皱起眉毛,问杜太医:“令妃身子到底怎么回事?”他刚才正看折子呢,这延禧宫人就外边儿说她晕倒了。
虽说皇帝现还为了那天令妃脸上表情膈应着,可到底两人这么多年感情,又加上令妃素日里温柔和善,再加上皇帝今天心情委实不错,一听到爱妃昏倒了,索性就先过来看看。
“回皇上!”杜太医一听到皇帝问话,急忙转身跪倒说:“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哦?”皇帝眉毛一挑。
“令妃娘娘这是有喜了——”
“有喜…”这边儿皇帝心里陡然窜起一种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说开心吧,这不如平时开心,说不高兴吧,这好歹是自己爱妃,心里自然也是高兴,这边儿皇帝还五味杂陈着,里面令妃娇弱声音就传了过来:“杜……太医,这是真吗?我…有喜了?”
这有气无力声音顿时让皇帝心里一悸:“令妃,你这是怎么了?”
“腊梅…,把帘子…掀起来…”里面令妃微微咳了几声,一旁腊梅赶紧把纱帘卷好用划子划上。
这纱帘一弄开,皇帝一见里面令妃神色,就是一愣,昔日娇艳动人令妃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个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淡淡倦色人,令妃看着皇帝,那眼里刹那间就起了一层雾:“皇上…臣妾…臣妾有罪…”她说着,还挣扎着想要起来。
“爱妃何罪之有?”皇帝本能上前摁着她双臂,不自觉放柔了声音:“你现有喜了,要好好休息。”
“臣妾…臣妾…”令妃仿佛被皇帝温柔给感动了,她用帕子搽了搽眼角说:“臣妾…臣妾是想…想代臣妾阿玛向皇上请罪…”
“你阿玛?”皇帝一皱眉,顿时想起那天令妃脸上那甜刺目笑容:“你是想让朕恕了他?”
“臣妾怎么敢…”令妃一直注意着皇帝脸上神色,忙说:“臣妾…只是想着阿玛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故而…故而…”她别过脸,一行清泪滑过脸颊。
“朕明白了…”皇帝看着委屈令妃,突然间觉得心情一舒,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令妃倒不是为自己阿玛求情,相反,她倒是站朕这边…恐怕那天也是,皇额娘寿辰,可是哭不得。
想到这儿,皇帝顿时释然了,搂着令妃好一阵哄,然后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瞪着杜太医:“令妃有几个月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