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足足挥了一千下剑,直挥到拿剑的手再也抬不起来,丝毫不顾及面子地往地上一坐,就差吐着舌头喘气。
歇了会儿,郁芊取出玉简,盘起双腿,言语间透着疑惑:“前辈,您已经许久没说话了,可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晚辈自由了?”
“打算放过霁月门,还是对晚辈大失所望,已经准备动手,您倒是给个准信。”郁芊试探着,但凡对方再说一句话,她都能做出快速判断。
玉简的那头一直安安静静,不知是不是心虚了,郁芊再也没得到画外音前辈的回复。画外音究竟是何方人士,难道真的要成为未解之谜了吗?
“其实吧——”她闭眼,开始瞎胡扯,“多日未曾听前辈的声音,晚辈还是挺思念前辈的。”
她说得一点都不真心实意,恐怕巴不得他远远消失在她的生活中,苏柒的指腹摩挲玉简冰凉的表面,垂下眉眼,无声地勾起唇角。
郁芊失望地撇了撇嘴,将玉简放入了腰间的锦囊中。苏柒目送她回到房间里,合上木门,没再出门,将玉简握在手中,贴紧胸口,脸上的笑容逐渐苦涩。
云层渐深,天尽头不曾有月光洒落,千山月在一片漆黑之中,像箭矢般穿梭在夜空。
离开小院,纸鹤再次回到手中,苏柒已经扩大搜索了范围,但仍然没有谢九夭的行踪,他心下开始紧张。
若是寻得到谢九夭,他有把握让一切结束。但谢九夭不在此处,是他出了差错,还是阮云脂当年所见之人,并非谢九夭?
他仍不死心,再次放出纸鹤,这一次,纸鹤回来的很早,他拆开纸鹤,面容猛地一沉。魔气出现地点近在咫尺,就在秋桃院的北侧,外院弟子所在厢房,可他此前两遍,皆没有发现魔气的踪迹。
等他来到北院时,他没寻到想见的人,谢九夭像是鬼魅一样,仅仅出现一瞬,就再无踪迹可寻。
他眉心一跳,心头顿生不详的预感。
转眼间,进剑冢的时候到了。
郁芊笑得苦兮兮,站在队伍前,看着一个个出类拔萃的弟子拔剑而舞,在他们面前,有个非阴非阳,非男非女的剑灵正一边啃着灵果,一边指指点点。
“这个挺不错,御华门的小娘子,有没有兴趣陪我守着这该死的破冢?”
“你真的是十大门派的人吗?元虚阁什么时候出了你这样的废柴?”
“不愧是浮光岛的男儿,当真英姿飒爽,再跳一遍可否?”
“滚。”
“……”
郁芊:……这真的是剑冢的剑灵吗,活了几千年,看过无数世事变迁,大能陨落的剑灵?
“下一个。”历经世态苍凉的剑灵磕着瓜子,呵退了步骤出错的一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