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又陷入了沉静。
许伽怡点开手机,中午贺晴云给自己发了短信,晚上才刚收到。
——回来了吗?我在你家。
——还没,明天到。
盯着转圈转了一分钟还没发送成功,索性丢到了一边。
“开门。”
许伽怡放手机的动作还没收回,停在床上,心里又确认了一遍门外的声音。
知道二度响起,许伽怡放下手机赤着脚往门那儿走。
“你来啦。”许伽怡打开门,抬头扬着笑,语调轻扬说。
周寄被晃了心神,过会儿说:“进去睡觉。”
许伽怡让开身,待人进来。
“你在这儿洗澡?”许伽怡指了指周寄受伤的一叠衣服。
“嗯,我穿外套睡觉。”周寄若有其事地说。
许伽怡仔细看了看,确实拿了外套,还不止一件,“我这不是没仔细看嘛,我们明天不就回去了嘛,你还……特意搬过来……”
“想太多,晚上再被咬一身包?”
周寄把一叠衣服放在茶几上,一件件抖散开,外套垫在下面,上面再垫一层短袖、衬衫之类的,给人当做床垫了。
一米五的床,像是分隔成了两半。
“我也没那么矫情。”许伽怡喃喃自语。
周寄扫了眼许伽怡身上的红印,许伽怡察觉到后,很快就拉下袖子挡住了。
“那个发圈。”周寄现在对自己这么上心,保不齐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自己这个后人还是忍不住问起前人的事。
周寄握着拳抵着唇咳了两声,“之前拿来密封瓶口用的而已。”
“你还特意买个女生的发绳密封,真是别出心裁。”许伽怡明显得皮笑肉不笑。
周寄看这样子,无奈地说:“之前认识的一个女生,落下的。”
“看不出来周哥还是个情种呢。”
这事真是越说越膈应人,许伽怡开始后悔追问了。摆了摆手,就往刚铺好的床那边走去,准备休息了。
周寄有些无措,即便心里联系过无数次的坦白,但真到了她面前,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畏缩不前。
这十年间努力改变后活成的“周寄”,像是化作了泡影,被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戳破,消失殆尽。
“那你跟她还有联系吗?”许伽怡背对着周寄躺在床上,没忍住又问。
“没有。”
这个回答勉强缓了火气。
许伽怡起身挪到周寄站着的床边,盘腿坐在床上,伸手环住面前人的腰身,将脑袋靠在了精壮的小腹上,语气还是气鼓鼓的。
“白月光有就算了,但白月光也只能是白月光,我才是你现在能看到的月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