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肿胀着,头上稀少干黄的头发犹如杂草一般稀稀朗朗地点缀在脑壳上,他的头皮几乎被撑成了半透明状,长期不接触阳光让他的脸色更加惨白,猛看过去,就像
一个被充气过了头的塑料娃娃。脆弱纤细的脖子似乎支撑不住过大的头颅,仿佛随时都会折断。而更让我作呕的是,我几乎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球连接神经的大
脑,布满着一根根如丝线般神经的脑体和里面的脑水,他的脑子居然不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就像一块绯红的玛瑙,在灯下泛着赤色的光芒。难道人脑也和玛瑙一
样靠颜色而分类?
&ldo;他不能站太久,大多数时候都要躺着。&rdo;母亲叹了口气,让孩子平躺下来,关上灯,和我退出了房间。&ldo;怎么会变成这样?&rdo;
我忍不住问道。
&ldo;大概半年前这样的,开始他老喊头痛,我以为是学得太累,但慢慢地头开始肿志来,带着去看了好多医生也不管用。那蠢货还高
喊着说儿子的脑子开始真正地开发了,开发到天才的标准,远远超越常人。他还说因为脑子的开发,当然样子也有所变化。他依旧让孩子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
比以前更多,结果,孩子变成了这样,他不敢出去,他怕别人叫他怪物,他只能天天坐在家里看看书,弹弹吉他,而且和我说话也越来越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了。&rdo;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号哭起来。
&ldo;哭什么,这是好事,哪里有光得不出的道理,等我们孩子成了世界第一人,谁还敢说他丑,说他像妖怪?
到时候估计很多人都要找我教育他们孩子了。孩子就是要提早开发啊,否则就像我们一样成了废物了,脑子的颜色也变了,那样难道就好了?&rdo;男人振振有词地喊
道,但明显忌惮女人出手,站得远远的。
女人用手抹了抹眼泪,不理理会她的丈夫,只是拉着我的袖子跪了下来,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有些不知所
措,只是叫她赶紧起来。&ldo;他说他去找了记者来,我求求你,如果你是,就帮我报道一下,让大家来帮忙治好孩子,我不想他活得这么痛苦啊。&rdo;女人和我执拗起
来,一个劲儿地求我,我只好暂时答应她。
屋子的门再次打开,这次那孩子小心地扶着墙走了出来,他犹如受惊吓的小动物,只是下意识地朝母亲
走去,或许听见母亲哭泣让他很难过。可是长期不动加上头的重量,让他走起来平衡性很差。母亲意识到了,想过去抱起他,但是晚了,孩子倒下了,虽然他努力维
持着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摔倒了,他的右脑磕到了地上坚硬的瓷砖上。
女人像疯了一样从地上弹起来,高喊着孩子的小名扑了过去,缩在一边的男
人也慌了,一边念叨着&ldo;造成别磕伤头啊,千万别撞成弱智了&rdo;,一边过去扶起孩子。
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赶紧拿起电话打120。孩子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