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的泪早已流了下来,听闻这样的询问,他急忙摇着头哽咽道:“不曾,陛下今天一直十分得体,陛下今日一直是带着笑的,陛下今日未曾有一刻失态!”
听了这话李澈似乎放心了,他闭了眼不再言语。
太医很快来了,来的正是一直为先皇诊治的太医院院首巩滔,他带着医箱跌跌撞撞来到大殿,二话不说便伸出手开始诊脉,这一诊脉他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取出银针,迅速施了下去,不多时李澈身上已布满了细细长长的银针。
龙一此时已经现身,他冷着面问道:“陛下为何会突然吐血?”
崔来福收了掌有些颤声问道:“可是……可是与先皇一般?”
巩滔看向他点了点头,崔来福见状顿时悲痛到无以复加,他仰天长啸:“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先皇,你睁开眼看一看,这便是你要的么!”
龙一见巩滔点头,顿时面色更冷,他的周身都散发出冷冽之气,他浓眉紧锁看着殿外一言不发。
只有依旧糊涂的小柱子懵懂问道:“什么与先皇一般?巩太医,陛下到底为何会突然吐血?他的身子一向很好的,虽然这段日子用膳并不多,这几日更是未曾睡过觉,但以往忙碌之时殿下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是有过的。”
他急急的说着问着,恳求着巩太医能够告诉他一句,陛下无事。
可是巩太医却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若不是崔大总管护住陛下心脉,只怕此刻陛下心脉已伤回天乏术。如今心脉虽已护住,但郁结已深,老臣只能开些方子为陛下散郁。只是这并不是长久的法子,先皇的例子在前……”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人人皆知他要说的是什么,小柱子哭着拉住巩太医的衣袖恳求道:“定是有法子的,对不对?巩太医,定是有法子的对不对?”
一直未曾开口的李澈突然开了口,他语声淡然。似乎一切早已知晓:“小柱子。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这点小伤还伤不到朕,你不必为难巩太医。”
李澈的此时却是无人信了。
这是第一次小柱子没有理会李澈的话。他仍是紧紧的抓住巩太医的衣袖,拼命的恳求着:“巩太医求求你,我小柱子求求你想个法子,陛下还如此年轻。李氏王朝不能没有他啊!”
巩太医长长叹了口气,他看着小柱子道:“你说的老夫何尝不明白。只是这心病还须心药医,老夫为先皇诊治了一辈子,也未曾能让先皇多活上几日。”
说到这里,巩太医一声长叹:“情深不寿。李氏男儿皆是如此。”
小柱子却不听什么情深不寿,他只是明白了一点,他胡乱抹了两把泪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是吧?好。小柱子这就去把刘姑娘给陛下绑过来!”
他说走便要走,李澈重声道:“站住!今晚你若敢踏出乾清殿一步。朕立刻将你杖毙!”
如今的小柱子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回头朝李澈凄凉一笑:“小柱子这条命本就是陛下的,只要能为陛下做些事,杖毙小柱子也是甘愿的。”
他说着便不管不顾朝外走去,李澈皱眉:“龙一,将他给朕拉回来!”
龙一没有动,李澈冷声问道:“连你也不听朕的命令了么?”
听闻这话,龙一放在身侧的手握的更紧,他低头领命:“是。”而后纵身一跃便轻巧巧的将小柱子给拎了回来。
小柱子拼命挣扎着,他一边哭着一边喊道:“陛下,您就让小柱子去吧……”
许是他凄苦的模样让李澈有些不忍,李澈微微闭眼吩咐道:“龙一,将他关起来,明日出征之时再放了他。”
龙一面无表情的点了,而后拎着小柱子便朝外走去。
龙一将小柱子拎到一处偏僻之地的殿内,而后转身便走。
小柱子在他身后急忙喊道:“龙统领,难道你也要眼睁睁看着主子这样下去吗?你放了我,我去找刘姑娘,只要把刘姑娘给主子带回来了,主子就会好了!”
龙一闻言停了脚步,转头看着小柱子冷冷一笑:“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