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平白污了你,被我逮到绝不与他甘休!你哥也是欠料理,非得虐服他!”
“没错!”
就这样,留给徐天宇的项目又少一个。
贺芳去世那年智能手机上已经有了很多款游戏,徐光临也早早给家里购置了电脑。徐爱梅去给贺芳送桃树叶和香灰时徐天宇正在《穿越火线》里征战四方。
徐爱梅到底是哪年开始信佛的不得而知,但从桃树叶和香灰这种配置来看贺芳死之前她还没开始吃斋念佛消除业障。同样需要知道的是徐爱梅的吃斋只是不吃鱼,其念佛也只是念一声“阿弥陀佛”。徐爱梅本也是不爱吃鱼的,不过想来如果佛家的积福是以放生石头为主她应该会更加虔诚。子虚县老人生病去看望的人都要带点礼。徐爱梅本来不打算去看贺芳,即是不想浪费钱,也是不想被黏上,她可照顾不动病人。贺芳在病床上念了好几天“爱梅呢?爱梅呢?”徐平就给徐爱梅打电话。
徐爱梅放下电话说:“老太太怎么非想我去看她呢?”
廖光耀眯着眼说:“想要钱吧,老太太都爱要钱。”
“她要恁多钱干啥呢?”
“那不还有俺大姐和俺小哥吗。”
徐爱梅带着红包去了市医院,等贺芳出院时她又以开辅导班急着用钱把红包要回来了。
徐爱梅没有尽过赡养老人的义务,也从不让贺芳在她家里住。开始做生意后多少觉得自己把钱要回来好像有些不地道可能不会被财神爷保佑,于是下乡找个算命的得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土方子带着东西去徐光临家找贺芳说是去寺庙求来的,让贺芳一定要按时喝,对身体好。
贺芳的屋子是大门旁边类似门房的位置,如果徐天宇出来问一句看一眼,贺芳……还是会喝桃叶煮香灰。
徐天宇打游戏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在家里不多看一眼不多问一句。而只要那包东西不彻底扔掉,贺芳最后都会喝下。
徐佳语去省会比赛的时候贺芳已经躺在徐光临家里客厅的地板上,贺芳的金戒指也被范利褪下藏起来。贺芳从躺下起就嚷嚷了几次戒指说要戴着走,徐光临都说戒指丢了,徐平让他去找他也“找不到”。徐光临打定主意不再买,徐平为了全老人心愿便自己买一个套上,贺芳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戴着女儿给的东西下去被人嘲笑欺负了。不过等她真正离开的时候会发现自己手上“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闻清钟从北京回子乌县时在省会下了车。徐平充话费得个智能手机后之前的诺基亚就给徐佳语用了。徐佳语接到电话衣服也没换直接跑出剧院扑向闻清钟。闻清钟笑着把徐佳语抱起来转圈:“大舞蹈……水袖!”
徐佳语连忙把飞出去的水袖攥住。
“你这眼线也太夸张了。”闻清钟把徐佳语放下来,伸手在徐佳语的眼线上轻轻擦一下:“都是硬的!你这是唱戏的妆吧,眼皮都快被眼线粘住了。还有这假睫毛……”闻清钟在刷子一样的睫毛上戳了一下,“……一会儿撕掉不疼吗?”
“就是要夸张啊,不然灯光一打全吃没了。假睫毛还好。”徐佳语说着便把假睫毛撕下来。
“……怎么把假睫毛撕掉后更奇怪了?”闻清钟站直了问:“你周老师带你回去?”
徐佳语看她:“你不一起回去?”
“啊,我没说要接你一起啊。”
徐佳语甩水袖绕过闻清钟的脖子,转身用另一只手接住后把闻清钟拉到眼前:“闻清钟同志,我再给你一个重新措辞的机会,小心这六尺白绫不长眼。”
两人对视片刻,闻清钟“噗嗤”笑出来:“你现在这个妆太好笑了,睫毛根上面一条白线,白露横江、海天一线。”
“唉,您是大艺术家了,”徐佳语收了水袖撤步后转身摊手,“我哪敢忝列有你在的乘客表。”
闻清钟挑眉勾住徐佳语肩膀:“说这种话?下不为例。我当然是找你一起回去的。”
周晓见徐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