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像望着一个陌生人似的望着他,突然一扑,扑到王铁山身上,拼命地摇晃着。
&ldo;你……你……王铁山,你怎么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有了别人!你和我可是对天、对地、对草原发过誓的!你爱我,天下的女孩子你只爱我一个!今生今世除了我,你谁也不娶!怎么就半天工夫,你的心就变了!&rdo;高敏又大叫道:&ldo;我不相信!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rdo;
王铁山越来越决绝地说:&ldo;高敏,有些事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也许以后你就明白了,生活不是梦,再见了。你比我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因为我喜欢你才做这样的决定。我知道你会觉得我这是胆怯,是背叛,会觉得我这个人卑鄙,可就是这样我也认了。高敏,就当你当初看错我了,好不好!&rdo;
高敏的脸变得白蜡一样,她怔怔地看着王铁山,抬手给他一记耳光,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转了回来,伸手将他脖子里那条衬领狠狠撕下,恨恨地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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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 朱秀海 著
第十三章
1没有爱情的婚姻
高敏为她妈逼婚的事儿心里痛苦得不行,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棚发呆。高大山推门进来,高敏也没动一动身子。
高大山关心地问:&ldo;咋地,今天不上班了?&rdo;
高敏转过身无精打采地应一声:&ldo;爸……&rdo;
高大山说:&ldo;你的婚事,我有责任,没有和你妈斗争到底。&rdo;
高敏说:&ldo;爸,我想去打靶,和你一起去。&rdo;
高大山两眼发亮,说:&ldo;打靶,好哇。我也好久没摸枪了,手正痒痒呢。&rdo;
高敏一挺身坐起说:&ldo;现在就去。&rdo;
两人来到靶场,各自趴在射击位置。高大山说:&ldo;报不报靶。&rdo;高敏好像和谁赌气似的说:&ldo;报,为什么不报?&rdo;高大山笑了,说:&ldo;好,不分输赢的比赛没劲,那就报靶。&rdo;
高敏一发接一发打着,发泄着这段时间来内心的痛苦,高大山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也开始专注地射击。一组射击完毕,报靶员报都打中十环,高大山问高敏:&ldo;还打吗?&rdo;
高敏往枪里压子弹说:&ldo;打,这才刚开始。&rdo;
几轮射击下来,高敏心里舒畅了一些。高大山知道女儿有心事,便拉她坐在山坡上谈心。高大山说:&ldo;今天就咱爷俩,有啥话你就说吧。&rdo;高敏单刀直入地问:&ldo;爸,当初你为什么娶我妈,没有娶林医生?&rdo;高大山奇怪了,说:&ldo;咋想起问这个了?&rdo;高敏说:&ldo;爸,你和妈结婚这么多年,后没后悔过?&rdo;高大山说:&ldo;你今天是咋地了,越说越不着调了。&rdo;高敏固执地说:&ldo;爸,你回答我。&rdo;
高大山认真地想了想说:&ldo;你要这么问,我还真没细想过。你妈也不容易,她是个孤儿,当时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rdo;
高敏说:&ldo;爸,你和妈这不叫爱情,是同情。&rdo;
高大山说:&ldo;我们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这么复杂,啥爱不爱、情不情的。&rdo;
高敏说:&ldo;你应该和我妈离婚。&rdo;
高大山惊讶得跳起来说:&ldo;你,你说啥?让我和你妈离婚?&rdo;
高敏说:&ldo;她配不上你,如果当初你和林院长结婚,肯定比现在幸福。&rdo;
高大山大怒说:&ldo;高敏,你给我住口!&rdo;
他仿佛又勾起了往事的回忆,激动地在山坡上来回走动,转过身用手指着高敏说:&ldo;不许对你爸妈说三道四,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当初娶你妈到现在,你爸就没后悔过。如果没有我和你妈的当初,哪有今天的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恋爱失败了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你和陈建国的事,不是还没结婚么,一切都还来得及。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要是反悔了,你妈那边的工作我来做。她不吃饭就不吃,她想咋就咋,你就当成没有这个妈了,好不好?&rdo;
高敏也站起说:&ldo;爸,我和建国结婚,决心已下了。&rdo;
高大山说:&ldo;这不结了,一切都是你决定的。&rdo;
高敏深情地说:&ldo;爸,我一直想找一个和你一样的人,结果没有找着,既然嫁给谁都一样,为什么就不能嫁给建国呢?&rdo;
高敏说完自顾自走下坡去,走着走着便跑起来。
高大山冲着高敏的背影欲言又止,眼睛慢慢潮湿了。
为高陈两人的婚事,桔梗来到了高家。她可是一身官太太的派头,对秋英的热情觉得那是理所当然,一进门就说:&ldo;我也想早点来呀,可就是身体不好,今天量量血压高了一点,明天查查它又低了,再说我们家老陈工作太忙,我也走不开……可我还是来了,咱老姊妹俩说好的事,我咋能拖着不办呢!&rdo;
秋英应和着说:&ldo;那是那是。陈参谋长要管全军区的工作,当然是大忙人,不像我们老高,一个司令当了十几年,这会儿又成了啥单纯军事观点的代表,说是个司令,也跟个闲人差不多……我说亲家,老高的事儿你可得给陈参谋长多吹吹风啊。哪怕到军区机关当个副职也行啊,总不能让我们在这东辽城蹲到死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