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要怎么开口?
裴子宵这家伙最近跟炸了毛似的,脾气差得不行。
她实在不想与他正面冲突。
直到封轶来叫她吃饭,苏俄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在想什么?”封轶见她若有所思的,也不急着拉她出去,而是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苏俄没回答,三两下爬到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裴子宵走了吗?”她问。
封轶摇头,“按往年都会吃过晚饭再走。”
苏俄不说话了。
“他又惹你不开心了?”封轶问。
“彼此彼此吧。”苏俄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封轶有些好笑。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揉揉她的头顶,“起来,该去吃饭了。”
苏俄挣扎了一下,哈欠连连,“好困啊。”
“回来再睡。”封轶语气哄慰地说。他伸手去抱苏俄,却不想重量已不似平常,竟一下没抱起来。转头看了眼满是瓜皮果壳的垃圾桶,他微微叹气,“你到底吃了多少?”
苏俄没回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封轶,晚上陪我睡觉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没说话。
这是拒绝的意思?
苏俄有些不敢相信,“我也陪你睡过的啊!”
封轶的神色似乎不太自然,她刚想凑近看一看……
“汪汪汪!”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狗叫。
过年(2)
苏俄回头望去,裴子宵正愣愣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从木讷到愤怒,再到痛苦,走马灯似地转瞬而过。
最后他扔了狗绳,动作利落地转身离开。
小土狗呜咽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开始迅速地掉头狂追。
这回出大事了!
苏俄从未见过裴子宵这样的神情!
“我去看看他。”没等封轶回答,苏俄急忙地从沙发上下来,人还没站稳就想穿鞋追出去。结果越急越乱,走了没两步脚下一绊。
“慢点。”封轶伸手扶住她。苏俄叹了口气,稳了稳身子,急匆匆地跑出客厅。
等她追上的时候,裴子宵正站在后院的梧桐树旁,目光空空地落在远方。
苏俄喘了一会儿气,待平静下来,她才缓步走到他身边。
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输了。”最后还是他先说了话。
苏俄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觉得面前的身影熟悉又陌生,这些年来,她似乎从未好好看过他。记忆里关于他的样子,有时温柔,有时恼人,却从未是现在这般落寞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