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又俯下|身,从她的耳根吻起,密密麻麻地延伸到她的下颌、脖子、肩膀和锁骨……
最后,湿润的唇停在她胸前,周远山开始说话:“那群不识好歹的家伙……你下次穿得漂亮点儿,省得他们再笑你。”
梅若男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过简碧柔的脸——鹅蛋脸,眉黛如山,一双杏仁眼神采熠熠,绛点朱唇,一开一合,总是“阿男,阿男”地在叫她。
不知怎的,梅若男突然就变得抗拒。
感受到她的抗拒,已经箭在弦上的周远山终于恼火起来,他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肘,压在头顶,“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碧柔……”被他压制着,梅若男的气息不是很顺,“我和碧柔是好朋友。”
周远山闻言一愣,反应过来,他将她的一只小腿挂在自己的肘弯,伏在她身上,声音很低,“你放心,我不是认真在追她。”
梅若男吃惊地看过来,只是她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周远山就已经横冲直撞进去。
她呻|吟一声,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
第二天是星期六,周远山和梅若男都习惯睡到自然醒,张嫂也就没有上来叫人。
绸缎锦被,室内是永远舒适的二十六度,梅若男却睡得不太安稳。
她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常常要和好几个小朋友挤在一张床上,但她总能一觉睡到天亮。周家的生活环境,比孤儿院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可在这里,她却极少睡过安稳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总觉得有人会在半夜摸上她的床,做一些狎昵的事情。
直到后来,她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狎昵”,但那种不安却已经在心里根深蒂固,根深蒂固到……周远山在她身边,她反而能睡得好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她内心的焦躁,原本还在她身后呼呼大睡的周远山突然挨过来,一伸手,就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而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的梅若男也终于心安,连气息都变得匀长。
不知道睡了多久,梅若男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两声。
她昨晚被周远山折腾到半夜,这会儿睡得正沉,可周远山却是个起床气重的,他一低头,就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声音迷糊:“接电话。”
梅若男咕哝:“是短信。”
周远山誓不罢休:“那就调静音……”
梅若男知道自己犟不过周远山,只能勉强睁开眼睛,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
来信人是简碧柔。
梅若男先给手机调了静音,然后揉了揉眼睛,点开信息。
碧柔:阿男,你说周远山是不是真心在追我啊?
梅若男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咯噔一声,彻底醒了过来。
*
等到梅若男和周远山起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但张嫂还是规规矩矩地准备了早饭,传统的豆浆和油条,还蒸了一屉小笼包。
蒋新亚,也就是周远山的母亲,祖籍上海,对一些精致的面点很是情有独钟,所以厨房也就常年备着。这一点,梅若男倒是和她极合得来,只是……她每次吃得都不多。
一屉小笼包十二个,周远山已经一口接一口地连吞了八个,梅若男才吃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