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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明台看情势不对劲，不敢开口。

王天风在明台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明台低着头，偷偷窥视了一眼对面站着的于曼丽。于曼丽背着手站在王天风身后，她的神情同样紧张，明台只得送她一个慰藉的眼神。

飞机开始震荡，轰隆隆的声响传来。随着机翼的旋转，飞机拉伸起来，很快直入蓝天。明台看着那几名随行教官全都站在狭长的机舱里，而王天风似乎没有打算叫大家坐下的意思。明台想着，这下惨了，自己得直直地站着飞回去，这也太&ldo;享受&rdo;了。

军机上的服务员端了茶进来，明台接过来，替王天风斟了一杯茶。茶色淡黄，略有茉莉花香。

&ldo;听说你很有本事，居然拿钱去贿赂甲室的人。谁教你的？我教的吗？&rdo;王天风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直逼明台的脉门。

一句话像刀片刮过明台与于曼丽的心尖，两人的心里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因为贿赂事小，违抗军令事大。

怎么办？

明台与于曼丽同时迅速交换眼神。欺瞒无济于事，坦白也未必从宽。明台想想，他把自己刚佩戴上的军衔肩章给取下来，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放到王天风的小餐桌上，王天风正眼都不瞧。明台退后一步，再想想，索性把胸前挂的五等云麾励章也取下来，放到王天风的眼前。他想，大不了将功抵过，全都原物奉还。

王天风能确切地猜出明台的心思，愈加冷笑得厉害。他说：&ldo;你是立了功，你立军功、立大功的前提是&lso;万马齐喑&rso;！&rdo;王天风声色俱厉，&ldo;有多少人替你担着死亡的风险，替你铺路，替你打探，替你掩护，替你善后，替你遮风挡雨，甚至替你永远消失。这是一次经过精密策划的刺杀行动，也是一次&lso;被注定&rso;要成功的行动。原本不必派你去！派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也能完胜。&rdo;他盯着明台的眼睛。明台被训得难受，虽不敢辩，双眸里隐约透着不服气。

&ldo;你是踩着无数兄弟的肩膀攀登上去的！投机取巧，不知感恩回报，一味沾沾自喜。居然敢公然违抗军令！你有几颗脑袋？&rdo;

空气凝固了。

&ldo;说话！你哑巴了？！&rdo;

&ldo;事出意外。&rdo;明台说，&ldo;……我们看见了……她养父。&rdo;

&ldo;谁的养父？&rdo;

&ldo;我……&rdo;于曼丽要答。

&ldo;我还没问你呢！&rdo;王天风断喝了一声，继续质问明台，&ldo;谁的养父？&rdo;

&ldo;她，于曼丽的养父！&rdo;明台也豁出去了，&ldo;她养父是人渣！是祸害！能把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卖到、卖到青楼里去的人，不是畜生是什么！&rdo;

&ldo;于是呢？&rdo;

&ldo;我要杀他，是出于正义感！替天行道！&rdo;

&ldo;你很有正义感啊，替天行道。你懂什么是天道吗？！&rdo;他的声音愈来愈阴，脸带了凶相，&ldo;世界万物皆有规则，是为天道！军人的天道就是服从！阵前抗命，就是死罪！天道？我看，不如说是你的黄泉道！&rdo;